林深第一次主动给老人抽出椅子。
这五个老家伙之中,另外四个都和林深是不打不相识,只有商文君自始至终对林深都很好,像是长辈一般。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就不扯有的没的了,直入主题?”闵天鸿给后来的两位递过来茶水。
严维奇托着烟斗,慢悠悠的吸了口烟,“以周家为首的那帮人来了东海之后,对咱们的生意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果再让他们成立长春会,把人都聚集到人家那里,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了,所以眼下这个局面,咱们几位得拧成一股绳。”
闵天鸿接过话茬,“光拧成一股绳还不行,我的建议是,请老会长出山主持局面。”
大胖子谢明华捏开一个夏威夷果扔进嘴里,“自三十年前,东海长春会解散之后,老会长就不再露面,根本见不到人,还怎么请人出山?”
桌上好几个人目光同时看向了林深。
陆宏焘笑道,“咱们见不到,这小子应该能见到,他和老会长熟。”
林深往嘴里扔了颗烟,抬起手打断陆宏焘的话语。
“别介,我刚回来,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你们就让我卷进这事儿跟什么周家斗,开玩笑呢?”
商文君接过话茬,“林深刚回来,元气还没恢复,这件事就先别把他卷进来吧!请老会长的事情,我去试试吧!”
几人聊天的时候,司徒琴穿过走廊,进入了一个书房,在书桌后的按钮轻轻一点,书柜从中间移开,露出一间暗室,司徒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暗室之中,一个老人正在作画,书桌旁摆放着的电脑之中,正好是林深几人聊天的画面。
“爸。”司徒琴迎了上去,看到电脑上的画面,“林深似乎不愿意卷进这件事。”
老人闻言笑道,“这恐怕由不得他!”
司徒琴疑惑道,“林深虽说刚回东海,但根据情报来看,他手底下的夜门八大金刚已经回来了两位,夜门的底子还在,他要是不想插手,这五位也不能强求。”
老人停笔,欣赏着自己画的画,“林深失踪后,东海就来了这帮外人,时机卡的刚刚好,这周家之所以这么猖狂,背后是有人撑腰,而这个人,林深还挺熟悉。
他叫林应蛟!”
司徒琴愣住,“林深父亲?”
老人笔墨游走,泼洒出片片竹叶,“这林应蛟怕儿子没死绝,就在儿子的老巢放了颗棋子,这是铁了心的要把儿子唯一的后路掐断,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林应蛟比虎还毒。”
“那我们要把这事告诉林深吗?”
老人瞥了眼司徒琴,似笑非笑道,“小琴,当年林深救了你一命,你心里还惦记他呢?”
司徒琴连忙道,“爸,我是您的人,就会一直是您的人!”
老人欣赏着自己的笔墨丹青,“过段时间,林深自然会知道,你以为林深手底下那个搜集情报的小胖子是吃素的吗?”
司徒琴稍加思索之后,“林应蛟是知名企业家,还是著名慈善家,他当初面对镜头哭着说如果儿子没死,肯定会给儿子一次机会。
甚至还成立了针对青少年心理教育的慈善基金会,每年捐款十个亿,希望通过积德行善让大家对他的儿子口下留情,不要再说林深是衣冠禽兽了,都怪他这个父亲教育疏忽,现在林深重新露面,他要是对林深动手,对他的名誉影响会很大,林氏集团的股市怕是都要震荡。”
老人将笔搁在笔架上,“名誉这个东西,花点钱买通媒体,谁花的钱多谁说了算,老百姓都是看热闹的,谁在乎真相,更何况,想要杀林深,何须自己动手,东海周家这颗棋子不就是这个作用吗。
而且乔老八给林深托孤,你说乔家内斗之际,林深要是死了,谁能怪到林应蛟头上,到时候林应蛟对着媒体再哭诉一番,慈父的形象不就立起来了吗?”
司徒琴看着电脑之中的几人,“那这五人岂不是和林深绑起来斗林应蛟?”
“你怎么确定,这五个人之中,会不会有林应蛟的人呢?”
司徒琴再度愣住,“那这么说,林深斗不赢林应蛟?”
老人用宣纸沾了沾画上墨迹,“林应蛟财权兼备,甚至在官方还有人,林深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夜门,背后没有官方撑腰,终究还是嫩了些。”
司徒琴咬着嘴唇,欲言又止,老人瞥了眼司徒琴后笑道,“你放心,该出手的时候,我还是会帮他一把,但这种事情,得讲究个时机,助人为乐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妙?”
林深叼着烟,几个老家伙商讨半天,最终以商文君闵天鸿二人去拜访老会长落下帷幕。
几人相继离开了小楼。
林深刚出小楼。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点开后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我是龙胜楠,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