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臣说什么?
他不喜欢叶婉心?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是互相倾慕的关系?!
苏安宛眼底的震惊不作假。
“傅景臣这个人,讨厌威胁,厌恶逼迫,所以他罪该万死,结婚五年,把怒气发泄到你的身上,无视你,你的付出他都眼瞎看不见,更是由此,让旁人有机会欺辱你,三年前,我赶到的时候,看见那一幕,更没有……相信你。”
“他偏执,性子倔,脾气差,一点都不好。”
可这样不好的他,却被她全心全意爱了五年,甚至更久。
那样浓烈的爱意,他还一辈子都还不清。
傅景臣好似骂的不是自己,毫不留情,一双通红的眸子,只定定望着她,化不开的悔意与愧疚。
苏安宛的指尖在抖,过去成为别人附庸的那五年,失去自我的五年,再一次袭击着她的记忆。
没有人会放下,也没有人会忘记。
傅景臣永远都不知道,她想要牺牲自己的健康去找他交换一场的时候,那时的苏安宛,用了多大的勇气。
他答应的那一刻,她又是多么的欢喜。
思绪被打断,她冰冷的手指,突然被一股温热包裹。
傅景臣轻轻握住她微抖的指尖,眼角划过水痕。
声音哑的厉害,“老婆,我说这些,不是奢求你原谅我,只想告诉你,我们的婚姻,那一纸结婚证,它不是错误。”
那是他昏暗人生里最明亮的色彩。
“它或许需要修改,需要缝补,可它不应该被抹杀。”
她否认他们之间一切的时候,只言片语都像刀子,一寸寸剐他的心,痛不欲生。
眸子里染着恳求,“我犯下的错,我会补好的,无论做什么,付出什么代价,我会做到的,不要抹掉它,好不好?”
苏安宛眸子微动,垂眸盯着被握住的手腕处。
他虚虚握着,不敢用力,许是怕攥疼她。
是那样的小心。
他这番话,不动容是假的,喜欢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跟谁低过头,一句软话都没有过,包括傅家老爷子。
傅家旁支的人见他更是似猫见了虎,从来不敢放肆。
可她身为他的妻子,五年在傅家,不说多么低下,至少,恭敬没怎么见过。
又何其讽刺。
“三年前,我好像也是宁愿手指被夹的青紫,也要求着你相信我。”
苏安宛感受到手腕上的手指在颤抖,她顿了顿继续说,“可这几年我想明白了,我不需要谁来相信我或者不相信,值得的人,爱我的人,不会用我求着才肯施舍给我目光,而我,没有谁,也可以活的很好。”
“傅景臣,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或许,那封协议签字的时候,我心思不纯,我们可以随时终止,我都配合。”
或许她心里的不平、不甘,早应该放下才是。
“我不同意!”
傅景臣听见她连那份协议都要终止,心里一阵慌乱。
“安安,我甘愿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我求你施舍给我目光!”
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被需要。
傅景臣绝对不允许最后一丝微薄的关系被切断。
哪怕,他连个名分都没有。
他左手握着她的左手,她手指淤青的一幕,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捡起一旁的空酒瓶,塞到她手里,苏安宛眼中疑惑。
指骨有些许异常的左手放在矮几上。
他仰头,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悔意。
只说了一个字,“砸。”
苏安宛攥紧酒瓶子,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左手看了半晌,“左手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