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爽朗大笑: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和几个后生随你上山,也好有个照应。至于这偷药材的事嘛既然都还了,就此揭过!
散会后,沈清清正欲离开,忽听赵家媳妇匆匆赶来:清清姑娘,我我有个问题。你真有那个透视人心的本事?
沈清清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赵家媳妇讪讪地笑了笑,连连告辞。
回到小院,沈清清望着灶火沉思。这事虽然解决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时间上看,村民们偷药的时间远早于徐家派人行刺,不像是一起策划的。可若非徐家所为,那他们又打算如何对付自己?
小黄狗蹭过来,舔她的手。沈清清摸着它的头,喃喃自语:明日上山采药,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有些事,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壁角的蜘蛛结了网,安静地等待猎物自投罗网。沈清清凝视良久,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沈清清与李老汉一同回到了祠堂。经过一天的调查,她心中已有七分把握,今日要将事情彻底解决。
祠堂里聚集的人比昨日还多,显然大家都对这桩失窃案充满好奇。不仅有昨日承认偷过药材的几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村民。偷药材的事虽已真相大白,但沈清清总觉得其中还藏着别的问题。
李老汉咳嗽一声,压下嘈杂声:昨日已经有几家承认拿了赵家的药材,药也都还回来了。但我和清清姑娘发现,事情可能不只这么简单。
赵铁匠疑惑道: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沈清清看了他一眼:赵大哥,你家丢的药材,有多少拿回来了?
这个大概一半吧。赵铁匠掰着指头算了算,陈婆子家还了些黄芩和当归,张木匠还了点人参,刘老三家还了何首乌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半。
那另一半呢?沈清清环视在场众人,目光如炬,这些人只承认拿了一部分,剩下的药材去了哪里?
人群中一片沉默,有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头不语。
沈清清不紧不慢道:昨日我和李爷爷走访了村里几家,发现很多细节对不上。陈婆子说她家老伴风湿犯了,我去看过,确实是这样。张木匠儿子的疮我也瞧了,伤口都快好了。刘老三媳妇的确有孕在身。但是
她故意停顿一下,扫视众人:赵家丢的药材里,有两味非常珍贵的——雪莲和灵芝。这两味药不是治普通风寒的,而是大补之物,且价值不菲。偏偏这两样,谁都没承认拿过。
祠堂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老汉接过话头:我和清清姑娘昨日问了药铺掌柜,说这两味药材尤其贵重,通常都是富户人家才买得起的。赵家能买到,已是难得。而县城药铺近来有人专门来收这两味药,出价极高。
沈清清点点头:这就奇怪了。若是为了治病,其他药材也就罢了。可这两味贵重药材,拿去怕是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卖钱。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在他们的印象中,村里从不出贼,偶尔有人拿点东西,也是因为有急用。如今沈清清这么一说,倒像是有人专门偷药材去卖钱了。
沈清清继续道:那日我在村里挨家挨户借药材,路过村口时,听见赵家的狗半夜叫过。赵家媳妇说狗是朝东边叫的,东边是往林子的方向。若是村里人偷了东西,怎会往林子里走?除非
除非是送给外人!李老汉接道,我们询问了附近几个村子,发现近来有个外乡人总在村子附近转悠,专门收药材,尤其是贵重的。
这么说来,村里真有人偷药材去卖?赵铁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沈清清点点头:不只是药材。我听说最近村里有人丢了银耳坠,有人丢了绸缎,还有人的腊肉不翼而飞这些东西和药材不同,不是一时急用能解释的。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想起前些日子丢过的东西,惊觉确实如此。不过没人出声揭发谁,毕竟没有确凿证据。
沈清清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汉子身上。那人身材干瘦,眼神躲闪,正不安地搓着手。
杨大叔,沈清清开口道,听说你最近手头很紧?
啊?被点名的杨大叔一惊,慌忙摆手,没、没有的事。地里收成还行,孩子都大了,不怎么花钱
沈清清不急不缓道:可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欠了赌债,急着还钱?
杨大叔脸色一白,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谁、谁说的?我哪有
杨大叔何必狡辩?沈清清冷笑一声,昨日我与李爷爷去县城打听,碰到小王寡妇的侄子。他亲眼看见你在赵家附近鬼鬼祟祟,还说你最近在县城的赌坊欠了不少钱。
这杨大叔语塞,脸上冷汗直冒。
杨木匠,真有此事?李老汉神色严厉,显然也是刚得知此事。
杨大叔看四下无路可逃,只得垂头丧气道:是我是我拿的
祠堂里一片哗然。谁能想到,村里有名的老实人杨木匠,竟是偷药材的贼。他平日里勤勤恳恳,木匠活做得好,在村里德高望重,众人提起他无不竖大拇指。
杨叔,到底怎么回事?沈清清问道,语气不像村民们那般责难,反而带着几分关切。
杨大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前些日子去县城送家具,碰到几个老相识,他们邀我去赌坊小酌。我平日不沾这个,只是想着多年不见,便去喝了几杯。谁知酒后糊涂,让他们拉着赌了几把输了大半年的积蓄。
村民们听了,惊讶之余也有些同情。谁能没个糊涂时候?
后来呢?沈清清追问。
后来那帮人说,再赌几把就能赢回来。我一糊涂,又赌了,结果输得更多。杨大叔苦笑,那些人说不还钱就打断我的腿。我怕连累家里人,就
就铤而走险,偷东西去卖钱?李老汉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