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磨砺心性来说是件好事,但若是平衡不当,对于修行之途却是一层无形的桎梏。
他对宫水瑶的期许不小,自然会在适当的时候拉她一把。
安静了好一会儿。牧丰自储物袋中随意取出一张古琴,让它凌空悬浮在自己身前。
伸指按于弦间,一股雄浑有力的音波立时荡开。
琴未急抚却自成律调。
这一刻,整座庭院似乎都化作了一方灵力碧海,音波如浪,似能卷动风云!
宫水瑶猛然回神。
这才是碧涛碎星谱的真正层次!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在水榭之处搅人心绪的技法,不过只是拙劣的表演罢了。
牧丰感应着对方的若有所悟,心中很是满意。
他自始至终只演示了一个按弦的动作,并没有作出更多的讲解。
他知道,自己只需做到这一步,宫水瑶那么聪明,定会明白自己的一切用心。
宫水瑶也确如牧丰所料。
仔仔细细地将所有感悟牢记心神,而后朝着眼前人深深一拜,回了自己的居所。
……
又过了半月。
九重阁内出了位名动八方的花魁这个消息,不知怎的,就传遍了整个王都。
就连王都以外的一些城池,也对此有所耳闻。
据说那名叫作宫水瑶的花魁,不仅人长得极美,琴艺更是技压群芳!
就连最早跑去踢场子的知名雅士徐遮,最终也被彻底折服。
而那位花魁从不与人作陪的孤傲与神秘,更是为其增添了许多别样的魅力。对于此,张妈妈喜笑颜开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害怕。
因为花魁一词最早是从她嘴里叫出的。
当时她只是为了替九重阁打打名气,全然没有料到,竟会闹得众人皆知。
“若是被阁主知道我将他的女人冠上了青楼花魁之名,会不会摁死我啊?”
张妈妈越想越心惊,最终还是忐忑不安地跑去阁主庭院求罪。
当她赶到之时,发现景舒芸与曹泰也在。
正磨磨蹭蹭地在院门口张望,牧丰已是瞧见了她。
“张妈妈,是阁里出什么事了吗?”
张妈妈哭丧着脸,小步挪进院子。
在景舒芸两人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开始抬手抹眼泪:“阁主,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当初奴婢真的只是拉着水瑶姑娘前去救场来着,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乱嚼舌根,奴婢有愧啊!”
牧丰仔细回想一番,觉得最近自己这九重阁并没有招惹什么麻烦啊?
“你说具体一些?水瑶那边出什么事了?”
一听牧丰对宫水瑶那亲昵的称呼,张妈妈泪珠子挤得更多。
“水瑶姑娘花魁的名头已经传开了,奴婢怎么压也压不住。”
“阁主您看,要不咱再放些风声拿阁主爱侣的名头去盖一盖?”
此言一出,景舒芸顿时就瞪凸了双眼,就连脖子也往前伸了一大截。
牧丰只觉有些脑仁疼。不仅仅是因为张妈妈误会了自己与宫水瑶的关系,还因为不经人同意就被安上个花魁的头衔确实不太好。
花魁、红牌什么的听上去倒是唬人,但人家宫水瑶压根就不是青楼姑娘呀。
院内四人之中,唯有曹泰心绪最稳。
听到‘爱侣’一词之时,他的心中不仅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种‘我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