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防她和音姐儿是防贼般,更可恨的是竟还拿音姐儿的婚事要挟她。
谢氏为人母亲自然知晓余姨娘对儿女的怜爱与谋划。
这些在她眼里,只要不是做出损人利己的坏事,她都乐意成全。
“音姐儿终归是我卫氏女郎,便是庶出也不能失了体面。但我素闻音姐儿常爱与小姐妹攀比,你回去后好生提点音姐儿,若被我发现她有出格之举,山西姑了庵有她的房间。”
余姨娘被说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宗妇连音姐儿是什么性子都知道,想必对音姐儿是没有什么好感了。
还好,还好宗妇大度不与小辈一般计较。
擦着泪水,余姨娘颤声道:“是是是,妾身回去后定会严加警告音姐儿,决计不让音姐儿犯糊涂。”
申嬷嬷听到心里急得团团转。
这贱人!
一不留神又让她攀上宗妇了。
还想让音姐儿露面。
她是想让宗妇给音姐儿的婚事做主吗?
有心想阻止,又怕被宗妇发现她是大夫人安在章氏身边的眼线,心里再着急,也不敢站出来。
卫姮却不动声色把申嬷嬷暗急看在眼里。
不过是让卫妙音为堂姐送嫁,申嬷嬷便急成这般,有何可急的呢?
还是说,卫妙音不能露面?
为何不能露面呢?
卫姮记在心里,打算回头问问余姨娘。
“姮姐儿—— ”
微微出神间,听到伯母唤了她,卫姮连忙垂眸应下。
谢氏慈祥道:“你清修回来不是给你母亲带了一点心意吗?何不现在呈上来?”
心意?
章氏撇嘴,不屑道:“嫂子,我可不要她那劳什子心意,只求她莫惹我生气便成。”
两母女还未好好说话,章氏这边就糟蹋卫姮的心意了。
谢氏脸色微冷,“儿女有心孝敬,你若不需要,以后便莫说儿女不孝。”
“本来就是不……”
后面的话章氏还没有说完,便被谢氏冰冷的眼神打断。
申嬷嬷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了,给章氏顺着后背,面露心疼道:“夫人还病着,快莫动怒了。”
又对谢氏道:“回宗妇,夫人最近为了给二姑娘选门好亲事,是急到几宿没有睡好,受了些风寒,至今未愈。”
章氏会意,立马假装咳嗽几声,表示她是真病了。
卫姮走到章氏身边,“母亲病了,女儿不曾在膝前服侍,是女儿的不孝。女儿略懂岐黄,不如让女儿给母亲看看。”
装病的章氏哪会让卫姮把脉。
见卫姮伸手过来,脸色一变的她直接抬手,一把将卫姮推出去。
她是突然出手,饶是卫姮身手不错,也是躲避不及,生生被章氏推倒摔地。
接着便是迎来章氏兜头厉喝,“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猖狂!还懂岐黄?不过是读过几本医书就在此大放厥词,一点都不知谦惧、恭顺,简直是丢尽你父亲的颜面。 ”
变故横生,莫说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连谢氏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直到章氏没头没脑厉喝卫姮,谢氏心里怒火大起。
一巴掌拍在高桌上,大喝,“还愣着做什么,碧竹,扶姑娘回屋!”
章氏正骂上头,闻言,咬牙喝回去,“我这里可没有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