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她,但总归是慢了一步。
水竹烟拿着打结的头发,好笑的看向他伸出的手,眼中轻嘲:“王爷不是说我固步自封吗?如今为什么又想阻止我?不过是些头发而已。”
她把头发用帕子包好,塞进自己的香囊中:“王爷,这头发我会一直留着,这样就不算是摒弃。”
“我带着你的这一份,当作嫁妆,带到摄政王府。”
他心下一动,眼底多了些暖意:“好,那我就等着你嫁入王府那天。”
眼见他要走,她再次叫住他:“王爷,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嗯?还未嫁就想着开始使唤本王了?”
他转过头,却不见一点恼怒之意,仿佛在等着她说下去。
她一脸正色,仰起头看他:“王爷,我父兄在边关与敌人拼杀,可他们的后方无人相护,极易遭遇小人危害,还请王爷派人护我父兄安全。”
他收起笑容,垂眸看她:“你的意思是,有内奸会害你父兄?”
“是。”她义正言辞的开口:“我父兄一心护国,他们身上的伤不比你少,这将军府的一切功勋都是他们拿命换来的。”
“王爷,他们可以为守国而死,但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看来你知道的当真不少,我未查到的事你都能知晓。”
她从容一笑:“那是自然,我还有一件事要问,王爷把萧泽带回去后,可有审问出有用消息?”
“他能考上举人的确有异,目前只知道几名无甚大雅的官员暗中帮他,想再往上查,没那么容易。”
“就算查不出来,也请王爷留着他的命,让我找机会见他一面。”若不是刺杀那天遇到盛引玉,她也不会借势让盛引玉救人。
如今萧泽不在她手中,想要问消息就得拜托他。
“你对他还真是念念不忘。”他神色略有不悦。
她轻嗤:“王爷该知道他是水清璃的情郎,我留着他自然有用。”
“王爷若是还想解毒,就把心放得诚一些。”
他冷哼:“你在威胁我。”
“这是提醒,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威胁你,我们说好的合作,还请王爷不要食言。”
“依我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他没再理她,飞身从窗子离开。
水竹烟低头,看着手中的香囊,失笑着摇头,本以为摄政王如传言那般,是个弑杀无情的性子,没想到他比常人更有血性。
她刚准备再次入睡,兰芝小跑着敲响她的房门。
“大小姐,太仆夫人上门,说请您去给二小姐治伤。”
盛引玉刚走,水清璃就受伤了?这伤难不成和他有关?
她翻身下榻,披件衣服拉开房门:“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水清璃怎么会受伤?”
“奴婢不知,但王夫人说见不到您就不走,若是您肯救二小姐,她便同意以后断亲,就当以前的情谊不复存在。”
话说到这份上,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看,免得王夫人赖着不肯断亲,以后平白惹麻烦。
“走,出去看看。”
她带着兰芝,抱着手炉来到前堂。
前堂烛火摇曳,王夫人焦急得走来走去。
看到她来,王夫人赶紧上前,捏着帕子催促:“竹烟,璃儿吐了血,这大晚上的,府医束手无策,我只能来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