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夫人这个东道主先发话,“孟家主今日大张旗鼓的来我沐清侯府,是要退亲?”
孟家主没有回话,孟家夫人却先‘呸’了一声,“老东西,装模作样。不是你家贺侯爷见天的找我家老爷要退亲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贺二姑娘的婚事,贺侯爷跑前跑后积极得很,难不成你贺侯爷是贺二姑娘的亲爹?”
“要真是这样,我等会子回府的路上,可要好好替你们沐清侯府宣扬宣扬。”
老夫人以前也听说孟家的当家夫人是个不好惹的,可她想着孟府好歹算是书香门第,府上夫人再混也有限。
可今日一见,实在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简直如那市井泼妇,老夫人庆幸两府要结束姻亲关系了。
她气得两手发颤,这个时候同样混不吝的金氏就派上了用场。
“我呸!哪里来的满嘴喷粪的贱妇,竟敢随意污蔑有品阶的侯爷,你信不信老娘去衙门告你!”
“不让你去衙门里关上两日,老娘就不姓金。”
孟家夫人本想说‘你姓不姓金关老娘屁事’,可孟家主及时制止了。
“老夫人,贺侯爷。贱内虽然话糙了些,但理却是这个理。
今日我家上门退亲,确非本意,咱们两家心知肚明。
既如此,也算达成了共识。那接下来咱们不如好好谈谈这亲,怎么个退法?”
贺侯爷与老夫人对视一眼,他开口直击要害,“咱们两府联姻,本就是因为那孤本。
可那孤本在内书房被盗,我儿婚宴当日,有许多人可以作证。”
“孟家主不必说我们侯府监守自盗的话,毕竟我们侯府至今仍怀疑是你家孟四郎策划的一箭双雕之计。”
“既然咱们双方连这一点儿都达不成一致,那这婚事属实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二姑娘好歹喊我一声大伯,我舍不得推她进火坑。”
孟家夫人又按捺不住了,“贺侯爷说话当三思而后行,什么叫火坑?
我儿四郎没有嫌弃你家二姑娘品貌一般,你们就该烧高香了。
还说我们孟府是火坑?我看离了我儿,你们宝贝的二姑娘能攀上什么高枝儿!”
孟家主的关注点,则不在这些细枝末叶上,“侯府想退亲,我们孟府形势比人弱,只有退亲的份儿。
最后毁亲的责任还得我家四郎来背?
是我家四郎不但不知感恩旁人对他那未婚妻的救命之恩,反而还要责怪未婚妻因此失了清白?”
孟家夫人听着自家老爷说这话,哪里忍得了,又准备冲锋向前,被孟家主一个动作拦下了。
他继续道,“可事实如何,不是仅凭侯府一张嘴来说的。
咱们两府因何结亲,你我双方心知肚明。老夫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们侯府想毁约,才故意设下此计。
其目的就是为了毁约,毁诺。
既如此,干脆大家撕破脸皮算了,老夫也去陛下面前参上一本,原原本本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一遍,大不了我孟府满门布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