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这是……”
刘毅面色一正,肃然道:
“干系重大,入府再说!”
“哦,好,请进!”
刘毅点点头,抬腿就要走,可又想起什么,回头大声道:
“董成王阳,郑武张雄,给我护好马车,萍儿姑娘掉一根汗毛,军法处置!”
“诺!”
四人暴吼一声,齐齐拔刀,令其余人结成圆阵死死将马车护住,刘毅这才放心,大手一挥,
“请!”
——
荣禧堂,贾府三位当家人端坐主位之上,静静的等着,但细细一看,右首的贾珍额头冒汗,左首的贾政不时向门外瞧着,唯有贾赦,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来了!”
贾政低喝一声,起身就要相迎,可想起此举不妥,便又坐了回去,刚坐下,刘毅那高大的身影就已出现在屋内,不等惊讶,刘毅先开口了,且一张嘴就是晴天霹雳。
“三位大人都在,也好,事关人命,多个人商量总是不错。”
“什么?人命!?”
三人俱是惊出了声,刘毅点点头,从怀里取出血书,递给了三人。
“三位大人,血书上所言不是假事,苦主先被内务府总管之子玉庭救下,又持血书当街拦晚辈,晚辈虽武夫出身,却也知放贷破家,淫人妻女是一等一的恶事,按大衍律足够斩首。
知道此事涉及府上,这才没有上报府衙,先来告知一声,商议商议如何做。”
三人此时已看完血书,表情不尽相同,贾珍虽有愁容,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贾赦神色莫名,眼底甚至有些喜色,至于贾政,则是反应最正常的,浑身发抖,胡子直翘,嘴里喃喃着什么。
“有门!”
刘毅知道,自己的首要目标是王夫人,但她不好拿下,最好的结果是让贾政看清她的为人,将其赶入佛堂,而次要目标周瑞,一个下人,必须拿下。
“三位大人若是不信,苦主就在府外,可让其入府对峙。”
听到还有人证,三人,不,贾政彻底信了,深吸一口粗气,起身行了一礼,
“大人不可!”
刘毅急忙扶住,贾政却是以手掩面,颤声道:
“伯爷高义!我……我……是贱内管教不严,伯爷放心,我这就将那害人的贼子绑来!赖总管……不,我亲自去将那周瑞给绑来!”
“大人这是何必!府上下人多了,难免就有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大人切莫为此伤了身子啊!”
刘毅一脸真切的说着,贾政更觉得羞愧难当,只拱了拱手,径自出了堂屋,
“二位大人,这……”
“小太保不必忧心。”
贾赦拂髯一笑,起身将刘毅拉着坐下,又亲自倒茶,
“大人,可不敢这样!”
“诶,要得要得,小太保帮了这么大个忙,阖府上下都要感激,奉茶算什么!”
贾珍在旁附和,亦是起身给刘毅端茶。
另一边,贾政出了荣禧堂,叫上二十多个小厮,带着棍棒绳子,直奔那周瑞住处。
说来这周瑞本是家奴,该住在下人院子,可他浑家是王夫人的陪嫁,有好大体面,哪能跟下人住在一起,便和其他有头有脸的奴才一样,在贾府边上的街里置办了院子,买了奴才伺候,好不自在。
当下边人说贾政来了的时候,周瑞还正奇怪,刚要去迎,却被贾政一脚踹倒,二十来个小厮一拥而上,又打又骂,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爷!我是夫人的陪嫁啊老爷!您不能就这么……”
周瑞还要挣扎,却被小厮扯了破布将嘴堵了,就这么拖着出了门,而回家打秋风的周瑞之女见状,赶紧从角门入了贾府,直奔王夫人处,一路上也没人知道她家失了势,竟是没人拦她。
而王夫人听说后宅王熙凤哭闹,正要去看,恰好撞上了周瑞之女,听她哭哭啼啼的说了事后,周瑞家的当即瘫倒在地,随后想起什么,一把抱住王夫人的双腿,
“夫人啊!那些活都是帮着您做的,您不能不救啊!”
王夫人何许人也,狠辣恶毒之辈,事情败露,哪能让周家攀咬上,当即一掌将周瑞家的打开,又要叫人去将其拉出去,
“夫人啊!我家都是给你做事啊!你那私房,可都是我们给挣得啊!凭什么恶事一起做,死要我们死啊!”
见周瑞家的还在大叫,王夫人又是上去狠狠打了几下,刚要叫人,却见好大一记飞踢踹了过来,直将她从屋中间踢到榻上,又滚了两圈,腹里酸水涌上,直把脸皱的狰狞丑陋,好似老鼠一般。
“把她们两个也绑了!”
听到这喝声,王夫人心头一凉,飞身扑到地上,哀嚎道:
“老爷,我没做啊!都是她们自己干的啊!”
“哼!回来再与你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