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意冷冷地看着周氏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她的眼中没有泪,映着满地的血色,只透出浓浓的嘲讽与厌恶。
“周氏,你这戏演得真好。”
江流意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这么多年,你跟江念晚回回都对我唱大戏,也不觉得腻。”
周氏的脸色一僵,随即她迅速调整表情,换上一副更加悲伤的模样:“流意,你对我有成见也就罢了,可晚晚到底是你的亲妹妹啊!”
“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晚晚,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流意嗤笑一声,她虚弱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周氏的惺惺作态。
她的目光转向江颂年,曾经她一直以为他们兄妹一母同胞,兄长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可如今看清对方冷漠的眼神,江流意便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不会相信。
江颂年的脸色阴沉,显然没想到江流意受了家法,居然还如此嘴硬。
他咬紧牙关,一甩袖子:“江流意,你简直就是执迷不悟!”
“既然你这么小肚鸡肠,看来光用家法不足以让你得到教训!来人,把她抬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医治!”
江流意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被家丁粗暴地抬回房间,像垃圾一样扔了下来。贴身丫鬟小荷强忍着眼泪,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洗身上的血污。
江流意躺在床上,双眼无神。
从前父亲对她虽然不苟言笑,但还算有几分亲情,哥哥也会把她护在身后,发誓会永远保护她。
可自从周氏进门,这一切都变了。
父亲和哥哥的心全都一股脑倒向了那对母女。
看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江流意的心逐渐变得冰冷。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这个家抱有任何期待。
“小荷。”
江流意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坚定:“替我拿纸笔来,我要给外祖回信。”
前些日子外祖父派人来信,说知道她在江家艰难,想把江流意接回叶家住。
原本她还念着所谓的亲情犹豫不决,可今天父亲和江颂年的冷漠无情,让她打定了主意。
去叶家,总好过在这里备受算计。
小荷擦了擦眼泪,狠狠点头:“奴婢这就去!”
说完,她替江流意上了些止血的金疮药,随后便匆匆离去。
江流意闭上眼睛,在做下这个决定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充满虚伪和背叛的地方了。
不过在离开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想到那个从小把她养大视她如心肝,如今却病重的祖母,江流意鼻子酸涩,眼角有些湿润。
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先陪祖母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