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解释,直接出门下楼。
等到了车库后,我拉开车门,拿出抽屉里的资料,里面混杂着很多文件,我只好摊开放在引擎盖上一页一页翻找。
陆应淮走了过来,皱眉问:“什么东西掉了?”
我没有理会,直到突然翻到了一本大学讲师的教案,才倏然松了口气,立马拿起手机:“言礼,找到了,确实在抽屉里,要不要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不用,我明早来拿吧,晴好,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那也行,你也是。”
几秒后,我挂断电话,将其余的文件都放回车里。
等我锁好车门,却看见陆应淮正垂眸,随意地翻阅着那本教案,脸色异常平静。
我皱眉,将教案关上,“这是别人的东西,不要乱看。”
陆应淮抬眸,情绪稍冷:“让我猜测一下,周言礼找理由见你的借口是什么,说这些东西很重要?他明天必须要使用?”
“和你有关系吗?”
我推开他,准备回家。
陆应淮却拉住我的手腕,力度虽不大,却很难挣脱。
“作为一个高级讲师,没有教案就上不了课的借口,晴好,你不觉得很拙劣吗?”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略带嘲讽。
我用力甩开,“陆应淮,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是君子,我是小人?”
陆应淮笑容极淡,他突然阔步上前,直接把我压在了车上,距离分外危险,“晴好,敢不敢试试什么才是真小人?”
我被压在车上,腰猛地吃疼,我不自觉捂着小腹,保护孩子的潜意识骤然发作。
“让开!”
陆应淮却恍若未闻。
他垂眸,跟我的距离很近。
近到我稍微仰头,就能碰到他挺拔的鼻梁。
这种近乎负距离的尺度,让我很快联想到了当初刚发生关系后,那种极度混乱的生活。
那会儿,陆应淮刚失恋不久。
我趁机上位,在他身边软磨硬泡,每天除了上床,就是上床。
女人是很敏感的。
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用不用心,几乎可以从床品来判断。
陆应淮就属于床上很好,但到了床下,就毫无耐心的人。
但那会儿,我很年轻,也很傻。
他把我当戒断宋晚晚的玩具,我也很天真的以为,当玩具久了,说不定就能产生一点真心呢?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这样不清不楚鬼混了一周后。
我坐在床边穿衣服,从吊带,穿到外套,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他:“陆应淮,你爱我吗?”
这句话很傻。
问出来,就显得更傻。
可当时那个年纪,不问又显得故作成熟。
那会儿,陆应淮靠在床头,正在抽烟,他姿态很放松,明显是事后的贤者状态,却因为我突然的一句话,烟头干烧了会儿,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掉。
很快,他皱了皱眉。
我敏锐地察觉到,又多嘴了句:“当我没问。”
有时候男女这档子事,只讲究个你情我愿,问“爱不爱我”、“喜不喜欢我”,都显得太可笑,又太讽刺。
可当时的我并不懂。
以为每一次上床,都是在递增感情。
但其实,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在床上沉沦,逐渐被那种多巴胺的分泌所迷惑。
不过很快,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开酒店的时候。
陆应淮却突然扯出了我的手腕。
我双腿还在发软,根本站不稳,摔在了床上。
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他离我很近,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平直的睫毛。
但随之而来的,是我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就像此时此刻。
我心跳骤然加速,却再也不是因为他。
而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