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我下意识捂着肚子。
小枝似乎也体会到了我的难过,跟着蠕动,弄得我胃里泛着隐隐的疼痛。
陆应淮抿唇。
他起身关掉电视,然后极其冷静道:“晴好,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聊什么呢?”
我声音有些虚,胃实在疼得厉害,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宋晚晚腰伤很严重,或许以后不能再跳舞了,昨晚她情绪有些激动,一度想自残,作为朋友,我想我有责任在医院守着,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陆应淮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很专注,甚至有些迷人。
就像当初上学时,他作为助教,站在讲台边,聊那些枯燥无趣的理论知识,一样的专注,一样的投入。
只有谈到宋晚晚的时候,他才会认真几分。
我抬头,没什么情绪的反问:“所以,没有你,她就会去死?”
陆应淮皱眉。
兴许是我措辞太粗鄙,太情绪化。
他显而易见变得疏离。
我笑了。
陆应淮,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这个人,你这个身份,出现在医院里,陪着宋晚晚度过了整整一夜,本身就是一种逾矩。
可是你并不觉得。
所以我也并未说出口。
“算了,我累了。”
我扔掉橘子皮,吞咽着酸涩的果肉,然后从沙发上起来,正准备回房间。
陆应淮却突然拉住我。
他身上气味很好闻,跟前世一样,永远是一种极淡的须后水的味道。
很清冽,干净。
“晴好,下周张教授六十大寿办酒,我们一起去。”
我冷漠地拒绝,“不用了,我不舒服,不想去。”
“别闹小孩子脾气。”
陆应淮皱眉,目光似乎责怪我不够懂事。
他永远都是这样,我的一切情绪都能被他理解成耍性子,闹矛盾,等着他像哄孩子一样求安慰。
我懒得再开口,直接推开他回房。
孕酮片吃了大半,我关紧药盒,收到了周言礼的电话。
“晴好?”
我应了一声,“怎么了?”
那头微顿,语气有些着急,“你哭过了吗?”
我讶异片刻,脸上却并没有眼泪,“没有,你听错了。”
“那就好,”周言礼松了口气,“张教授下周大寿办酒,我可以带你过去,就以研究生师妹的名义,周五那天你有空吗?”
我沉默了会儿,才如实交代:“这件事,应淮刚刚问过我。”
周言礼追问:“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
很明显,如果跟陆应淮一起出席,我则会被当做是他的家属,他的未婚妻。
周言礼自然也清楚这点,只提醒道:“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毕竟张教授有可能是你未来的直系导师,就算是混个脸熟,说不定对以后有帮助。”
“我明白,我再考虑考虑。”
周言礼放松语气:“嗯,不着急,对了,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之前你开车送我去医院时,我不小心将明天要用的教案跟病历混在一起,塞进副驾驶的抽屉里了,你现在方便的话,能不能看一眼还在不在?”
我连忙起身,翻出车钥匙,“你现在急着要吗?”
“不算急,如果还在的话,我明早来拿就行,没有的话,我重新做一份也不迟。”
“好,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车库看一眼。”
我迅速推开卧室房门,却意外看见陆应淮正靠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我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
陆应淮摘下平光眼镜,看了眼我手里的钥匙,“你要去哪里?”
“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