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应淮还在读研的时候,我们刚确定关系,并不算稳定,我只好每天缠着他视频。
那会儿,周言礼作为他的室友,我隔着屏幕,还跟他打过招呼。
印象里,周言礼话很少,性格很温和。
不过视频里,我故意逗陆应淮笑的时候,总能意外地听到另一个男人轻轻的笑声。
再后来,周言礼作为我的直系学长,只简单地聊过留学的事情。
我忙着准备结婚,婉拒了他的邀请,便渐渐淡了关系。
但我记得,周言礼不仅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之后也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惦记好友的妻子呢?
我皱着眉,做完孕检后出来,正看见周言礼在签表格,我凑过去看了两眼。
男人的字很规范,一丝不苟。
跟陆应淮不一样。
我夸道:“你的字,还挺好看的。”
“是吗?”周言礼放下笔,“可能我自己看久了,并不觉得。”
我盯着那字,总觉得莫名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我猛然想起,前世婚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收到一箱来自国外的快递。
里面东西很奇怪。
钢笔,丝巾,或者书签,甚至还会准备好小枝的礼物。
礼盒里,总是压着一张贺卡,上面永远写着四个字——平安快乐。
我惊疑不定,又不敢乱扔,只好问陆应淮该怎么处理。
陆应淮拿起贺卡,看了许久,只冷淡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扔掉吧。”
现在回过神,我盯着表格上的字迹,竟觉得跟贺卡上的字迹十分相似!
“晴好,结果出来了。”
周言礼走近,拿着报告笑道:“孕酮数值涨了一些,现在已经有胎心胎芽了。”
我晃神接过报告单,看着上面黑色小小的一团阴影,下意识抚摸着小腹,有种惶恐又惊喜的情绪。
周言礼安抚道:“医生说,还是需要照常吃孕酮片,等数值恢复正常就可以停了。”
我颤着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突然道:“我有点饿。”
“想吃什么?”周言礼起身,“我出去给你买。”
“不用。”
我摇摇头,摸着肚子,“可能是宝宝想吃甜的了,一起去吧。”
“好。”
离开门诊部后,穿过医院花园,周言礼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紧紧捏着报告单,问道:“怎么了?”
男人转过身,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低声道:“晴好,不要看。”
我眨眨眼。
在抬头的瞬间,我其实已经看到了——
不远处,正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紧紧抱着,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而其中的男人,我很熟悉。
他昨晚还躺在我的身边,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陆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