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哭得很伤心,扯着男人的衣服,撒娇般晃了晃。
她头发勾在陆应淮的大衣上,相当缠绵。
而陆应淮呢。
他姿态很疏离,没有伸手,略微皱眉,似乎很抗拒。
可我知道,陆应淮这样性格淡漠的人,真抗拒起来,宋晚晚根本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
他现在的举动,更像是某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宋晚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瘫软在他怀里的时候,陆应淮终于将她推开。
两人隔着点距离站着,脚下的影子却还在紧紧依偎。
我突然扯唇笑了。
“言礼,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男女主历经千难万苦,就是为了把我甩干净。”
周言礼抿唇,“我们走吧。”
“不想走,”我摇摇头,声音有点凉,“不觉得他们很有艺术氛围么?再站一会儿,估计都有导演来递本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有些调侃,不像是伤心。
周言礼轻笑了下,“还打算看多久?”
我冷冷道:“看到他们接吻,上床,生孩子。”
话音刚落,陆应淮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移开视线,朝我来了过来——
那瞬间,我拉起周言礼的大衣,躲在他身影里。
周言礼抿唇,很快将我抱进怀里,低声道:“放心,他看不到。”
我松了口气,又问,“他们走了吗?”
周言礼沉默了会儿,“还没有。”
直到几分钟后,我腿都有些发酸,周言礼终于松开手臂,他神态略有些不自然,“他们刚走,我们还去买甜品吗?”
“买,为什么不买?”
等吃完蛋糕后,我突然想起新家还没添置家具,于是又在装饰城里逛了逛。
来这儿买家具的男女,一般都是刚新婚不久,准备装修婚房的新人。
不少销售员,都把周言礼当做我丈夫。
起先,我还会解释误会,后面次数多了,也就懒得再澄清。
直到傍晚,周言礼开车送我回家,他停在小区门口,将抽屉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晴好,这是我这几天总结的论文摘要,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相当意外,“谢谢,太麻烦了。”
这份资料很细致,不方便做笔记的地方,男人都亲自手写在一旁,字迹端正,清晰直观。
周言礼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只淡淡道:“不用这么客气,碰到问题了,随时找我。”
“好。”
我笑笑,拿着资料下车。
只是当走到楼下的时候,便又看到了那辆黑色的suv。
不过这一次,陆应淮并没有喝醉,他提着保温桶,脸色冷淡地靠在车旁。
见我走近,男人掐灭烟,薄烟飘散。
他声音有些冷,裹着雾气,“妈做了些你爱吃的,上去趁热吃。”
我平静道:“不用了,我吃过了。”
陆应淮锁好车,跟着我一起坐电梯,声音冰冷,“跟谁一起吃的?”
“和你有关系吗?”
我语气嘲讽,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快步走了出去。
陆应淮的影子,压在我身上。
我拿出钥匙,冷冷道:“陆应淮,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陆应淮手抵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反问道:“你是我老婆,说说看,哪里犯法?”
我抿唇,推开门,懒得再跟他纠缠。
租的新家面积不大,只有一室一厅,陆应淮进来后,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他放下保温桶,“今晚做的是鲫鱼汤,你不是很爱喝吗?”
我盯着那熟悉的保温桶颜色,直犯恶心。
宋晚晚用过的东西,我连碰一下都嫌脏。
我移开视线,没有理会,放下包后便去了卫生间洗手。
刚出来,却发现陆应淮正坐在沙发上,他夹着烟,却并未点燃,而是垂眸,拿着周言礼送给我的那份资料。
男人紧抿双唇,情绪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