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球(2 / 3)

外星爆米花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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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想做的事正好吻合。” 杰特耸耸肩。

“一定要小心,好吗?” 我叮嘱道,“他们都是坏人。我觉得他们发现东西丢了,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轻易放过你。”

“知道了,我会没事的。”

“好吧,那谢谢你。” 我点点头,“我想我现在欠你更多了。要是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嗯,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最好地报答我。” 杰特哼着,“要是能花点时间学学你那个清洁法术,我倒是不介意。”

我眨眨眼,有点惊讶。女神之前还跟我说她不太喜欢习得性法术。…… 难道这就是习得性法术更弱的原因?天呐,肯定是这样,对吧?习得性法术比天生的法术更弱、更缺乏灵活性,就是因为女神觉得分享太多这类法术很无趣。

“…… 我觉得这可能有危险。” 我犹豫着说,“我不是要拒绝,但我得说,连我这个总惹麻烦的人都觉得这主意不咋地。”

“好吧,真倒霉。” 杰特皱起眉头,“我就怕会是这样,不过确认一下也好。那我再想想吧。”

“嗯,呃,这张欠条没过期时间,我想。” 我紧张地轻笑。

“我也希望是这样。” 杰特叹了口气。

“呃,对。”

接下来的体育课有点尴尬,但倒也没有敌意。这和我想象中,一个指责我虐待她的另一个人格、还逼我和她分手的人的态度不太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一方面,这样挺好,因为我还是喜欢阿尔玛和杰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和她们做朋友。但另一方面,显然我只要在她们身边,做我自己,就会无意中伤害到她们。所以我可能不该再和她们一起玩了,对吧?

我想,这事还是交给她们来决定吧。这可能是处理这件事最明智的办法。

这一次,我在食堂吃了午饭,主要是为了告诉瓦莱丽的朋友们,她要在另一个维度待一阵子。其中一个人特别兴奋地问我,能不能告诉他人们是怎么变成怪物的。我没告诉他。

学校的日子依旧奇怪又超现实,不过艾达的变身倒是吸引了大部分原本关注我的目光。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疲惫了,但当然,我得马上换上工作服,坐进爸爸的车里,让他开车送我去上班。因为我,店里还是格外热闹,有些同事喜欢这样,但大多数人讨厌。不过老板很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也不能说自己讨厌,因为这样能让我进入一种状态,打发时间,让我没时间去想那些我非常不想去想的事情。

我戴好帽子,穿上防滑鞋套,被告知今天又要在前台工作,大概是因为大多数进店的人,一半都是冲着来看我。我早就没了匿名的可能;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平良汉娜,甚至在网上都能找到和我工作排班表很接近的信息。让我在一号收银台工作,正是人们走进前门时想看到的场景,他们来这里,既兴奋又紧张地看着我那怪异、露着牙齿的笑容。

“嗨,欢迎光临!请问您今天需要点什么?” 我向排队的下一位顾客打招呼,是一位妈妈,带着一个看起来十二岁左右的男孩。

“啊,我要一份带肉丸的小份通心粉奶酪,还有…… 一份香蒜螺旋面?” 她看着我,明显有些担忧,而她儿子则兴奋得直发抖。

“你会和其他怪物战斗吗!?” 小男孩脱口而出。

“有时候会,但别担心。” 我对他微笑着,听到自己显然是在和 “其他” 怪物战斗,我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你不会受到它们的威胁。女士,您的香蒜螺旋面要加鸡肉吗?”

就这样,人们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尽可能诚实地回答,努力在不失礼貌的前提下,高效地服务排队的顾客。这是平常的一天。至少是我的新常态,我的大脑已经找到一种新的日常模式,就像一只猫找到了大小正合适的盒子,舒适地安顿了下来。这种状态舒适、放松又轻松。

…… 直到我注意到一个男人走进店里,外套下藏着一把猎枪。

我小心翼翼地没有僵住或惊慌,继续专注于面前还在点餐的顾客。关于武器,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中学时瓦莱丽滔滔不绝讲《光环 5》时我听到的那些,不过这把枪至少看起来像猎枪,里面装的子弹是大概八颗金属弹丸,而不是,呃,普通子弹。我想猎枪就是这么用的吧?

不管怎么说,就算我没有空间感知直接告诉我他带了武器,这个藏着猎枪的男人看起来也很可疑;在这种天气里,他用来藏武器的那件大外套,正常人穿着肯定会热得要命。他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个头,还刻意避开摄像头,弓着身子,不过每当他觉得我没注意的时候,眼睛就会瞟向我,他的心脏因为恐惧和期待而剧烈跳动。

我忍住叹气。我想,迟早会有人来朝这个怪物开枪的。

他像其他顾客一样排队,而不是直接拿着枪冲过来,这还不错。这或许意味着他实际上不会开枪,或者正在说服自己放弃,但不管怎样,这给了我更多时间来应对这种情况。我一边继续和正在点餐的顾客交谈,一边用臀部的肢体悄悄按下收银台下的无声警报。等这位顾客终于离开,我示意旁边收银台的女孩过来。她似乎很困惑,也很生气,因为排队的人还有大概十个,我却把她从收银台拉走,但我必须让她离开可能的火力范围。

“去把老板和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叫上,然后锁在冷藏室里。” 我告诉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声音压得很低,希望在餐厅嘈杂的声音中,其他人不会听到,“别大惊小怪,除了我或者警察,谁来都别开门。”

她瞪大了眼睛,我用臀部的肢体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往后走。

“现在就去。” 我低声催促,注意力还在那个紧张的持枪男子身上。他没理由认为我们在说他,但也没理由不这么想,而且他看起来相当多疑。她点点头,走进厨房去叫其他同事,我则转身回到前台,继续为顾客点餐。

等我的同事们一直没回来,他肯定会起疑,但他的计划似乎是靠近我,然后近距离朝我开枪,也许还会先和我说几句话。在我看来这计划挺蠢的,但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想我大概应该感到害怕,但实际上并没有。

毕竟我会没事的。我有信心,在他从外套里掏出枪并开枪之前,我能更快地将头伸进四维空间,而且只要我的大脑没受损,我很可能就能活下来。而且这还得假设他在我把他撕成碎片之前能打中我;如果他真的想从那么近的距离开枪,我可以在他举枪之前就轻松杀了他。要是他想等其他人都躲开了再开枪,那对我来说就更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不应该杀了他。我绝对不应该吃了他。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险了,不能再加上谋杀和食人,给人们更多讨厌我的理由。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有那么多次,我因为要战斗而惊慌失措,有那么多次,我因为害怕伤害和杀死别人而内心挣扎,为什么现在我却如此平静?

我想,部分原因是有其他人需要保护。这家伙威胁的不只是我。不过,也可能是我终于麻木了。杀了那些海盗之后,我彻底崩溃了,但面对那些狂热信徒时,我却没有这样的问题。看到哈戈罗刺穿艾达,足以让我不再对杀人的必要性感到后悔。

我讨厌杀人。真的讨厌。这太可怕了,而且无可挽回,这绝对是你能对别人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之一。所以我不会杀这个人。我没必要这么做。

归根结底,我很平静,是因为他对我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不幸的是,在他和我之间还隔着三个无辜的人时,他的耐心耗尽了。才过了几分钟,我不知道在我触发无声警报后,警察还需要多久才能赶到,但我想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显然已经注意到订单越积越多,却没有厨房工作人员来制作,他的多疑让他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他动了动藏在外套里的手臂,握住了枪把。

“先生!” 我突然对他大声喝道,这一嗓子吓了餐厅里一半的人一跳。“别这么做。这对你没好处。”

他盯着我。我也回瞪着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离我还足够远,如果他扣动扳机,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子弹就可能射出。我该直接冲过去吗?…… 不,我得先考虑无辜的人,确保如果他开枪,不会伤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我是认真的。” 我继续说道,身体紧绷,随时准备行动。要是这该死的柜台没挡在我们中间就好了;跳过柜台肯定比直接冲过去要慢得多。我把爪子深深地抠进鞋底,准备行动,鞋底都被我抠坏了。“先生,这里有很多无辜的人。”

我们周围的人开始害怕起来,我真希望他们能再他妈快一点害怕起来,因为我需要他们赶紧躲开。猎枪男的手更用力地握住了武器的把手,他的表情看起来更愤怒了,而不是我希望的,因为想到可能会有无辜伤亡而产生犹豫。

“你是说那些花钱被你的谎言愚弄的蠢货?” 他咆哮道。

嘿,他们又不是给我钱,他们是给我工作的地方付钱。而且,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我也不是骗子。不过,他还没把枪拿出来。不知为什么,他想先谈谈。这我还能应付。

“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在乎我。” 我告诉他,“他们只是来吃饭,顺便看个热闹。”

我要怎么阻止他呢?猎枪有,呃,散射范围,对吧?他可能会伤到各种各样的人。等等,我想到了!子弹需要爆炸,对吧?我可以用 “恢复” 法术把枪周围的氧气抽走!从人的肺里抽走氧气对我来说可能太残忍了,但从一把威胁到多个无辜者的武器旁抽走氧气?那当然行,在我看来,世界就该这样。在他继续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悄悄地重新排列空气,让枪无法产生火焰。

“那你给他们看什么呢,怪物?” 他质问道,终于拿出了枪,对准了我。我非常想现在就朝他冲过去,但直到枪露出来,人们才开始惊慌失措,试图远离他。

“不许动!” 他大喊一声,人们的行动就此停止。该死的女神。怎么,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着吗?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再也无法保持那平静、专业的语气。如果他开枪,还是有两个人可能会被击中。

“我给他们看我自己。” 我回答道,“仅此而已。如果你要指责人类好奇,那你还不如指责风总是往西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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