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儿的心跳快了起来,抬头怔怔望着他;
“琉儿,我向你发誓,将来我会用我的性命保护你、呵护你,请你答应嫁给我。”
公羊见她无动于衷,忽然急道:“小姐,你说话啊,答应我吗?”
琉儿脸红道:“哪里一说就合适,待我回去想好了再告诉你~”
只是一瞬,明显小姐眼中的忧郁之色尽散,公山羊放下心来,故意用命令似的口气说:“你现在便想,我等你。”
“现在想不出来!说了要明日。”琉儿甩开公羊的手,转身便要回府去;
公山羊在她身后,想伸手拉她,又觉太心急逼她也是不妥,只能讪讪收回手,说道:“小姐我明日再来找你,你要给我答案,今日我也还有事。”
钟留夷转回身问他:“你要做什么去?”
“既到了翁知府的地盘,自然要去拜见一下。”
钟留夷提醒他:“翁征明他现在变得很不一样,你与他共事需小心谨慎。”
“他一直是这个样,只是从前善于伪装。”
琉儿知道公羊心思缜密,办事稳妥,也不多嘱咐,由他去了。
公山羊带着一队人马便向知府衙门去了。
翁征明听说公山羊没死,还被派驻到了钟阳城外的凤凰关。他听说公山羊是在沈从山沈将军的麾下。这次大军回朝,沈将军便给他请旨意封了一个将军头衔。
沈将军战功赫赫,颇得皇上器重,每次他凯旋,皇上都是请他用家宴。
虽不知这公山羊和沈将军关系如何,但他也算是傍上了大靠山,自己和他同朝为官,怎么也应该去拜会一下,以免落了话柄,得罪他事小,得罪沈将军可就麻烦了。
公山羊与翁征明在钟府见过很多次面,翁征明也很注意过他,两人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却谁都没和谁主动说过话,一句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他们之间总有些若有似无的敌对。
公山羊和小姐分开后还特地换了衣服才来。
翁征明在知府大堂突然见到了身着三品官服的公将军,带着十几个精锐将士,穿盔戴甲,配着刀全部列在知府大堂内。
比他这个四品知府可是高压一头了。
翁征明心道:来者不善,看来是示威来了。
翁知府站在堂下,作揖道:“公将军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您这……以后我们钟阳可是要重武轻文了”;
“若是真有用的文倒也罢了,只怕是毒文,越多越无用。”
翁征明本还想笑脸相迎,现在也懒得笑了:“看来公将军长个嘴,真的只会大言不惭。”
“没学会你那九曲十八弯的迂腐,请翁知府谅解。”
公山羊手里转出一把亮闪闪的短刀,说:“若翁知府知道我睚眦必报,还能笑得出么?”
那把刀在很近的距离里插向翁征明的胸口,翁知府却也没躲闪,迎面用胸口抵上了公山羊的刀。
翁征明脸上毫无惧色,完全不怕他持刀行凶;
当然了,因为这里可是知府大衙。
翁征明道:“我为何不笑?我想我虽别的事情未必全对,但你杀人不偿命,而是发配充军的这件事,我是做对了。要不你能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而我还得称呼您一声羊将军。”
公将军不叫,镇远将军也不叫,偏偏叫羊将军!
公山羊也是没想到这个细胳膊细腿如蒲柳之质的翁征明倒是有点骨气,此时此刻还在激怒自己。
公山羊道:“若你表里如一,我倒是拿你没办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只善于伪装。”
“哦!比喻啊~”翁征明也来了兴致;
“那我倒要想想你像什么了,在钟府的时候,我看你除了吃就是干活,寡言少语,然后再加上”;
翁征明对公山羊鄙夷地上下一扫,撇嘴道:“你四肢发达而胸无点墨,更像是……像是一只马熊。”
公山羊笑了:“斗嘴就不必了,翁大人的三寸不烂之舌我算是见识了。今日来,只是拜见同僚,日后共护一城,行诸事劝你小心谨慎。”公山羊收回刀子,刀尖在翁征明的官服上留下一个破口。
翁征明揉揉自己心口,嘲讽语气道:“原来只是拜见,我还以为公将军来报恩的,是我多心了。”
“什么恩?”公山羊疑惑;
“当年要不是我为你杀人报官,您怎能有这机缘凑巧成为将军,还一朝得势猖狂嚣张。”
公山羊恍然,冲他道:“你可死心了,刚才便是找你报仇。”
翁征明收敛了笑,坦言:“我知你为何而来,今日你们在街上的事我都听说了,钟大小姐的所作所为,惹下一城民怨民愤,人要找她寻仇报复,不是我能制止得了的。”
公山羊道:“若没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几个百姓我还是能处理的。只怕别有用心被我查出,纵然他是知府大人,我也要抽筋剥皮让他付出十倍代价。”
公山羊说的真切,把翁知府身边的一个师爷吓得踉跄,还撞到了兵器架子,几件重兵器砸在地上。
肃穆公堂上,这几声分外刺耳,让人不舒服到了骨头里。
公山羊走后,翁征明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如渊。
身边的幕僚躬身上来问:“大人,这人来是什么意图。”
“世人皆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谁知不是他人刀俎下的肉。他能有今日确实不容小觑,以后派人盯着城外的凤凰关。”
“是大人。”
翁知府望收回目光,看见落散落在地上的兵器上,伸手摸摸自己胸口破了的衣服,已经有血渗出来了,便是这一项就能告他残害同僚了,他当真是一个不懂官场、不知死怎么写的莽撞人。
翁征明背对侍从问道:“我义父回来了么?”
“大老爷他们在后堂等您呢。”
“他们?还有何人?”
“大老爷带回来不少人呢!光是民兵编的队伍就有二三百人,已经全安顿了。”
翁知府听后,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