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丙看着兜里越来越薄的银票,怒火中烧,连着砸了一个汝窑莲花式茶碗和一个定窑白釉刻字茶壶,他的随从心疼地喊:“财神爷保佑啊~”
马怀丙阴脸笑道:“我的财路都断了,哪里还会有财神爷保佑,财神爷保佑也只保佑那些有财的人。这样下去可不成,纵然他有郡主这个靠山,可是也不能不把我这个管家放在眼里,想断我的财路那便是寻死路”;
马管家的神色阴沉到了极点:“现在,得让这只羊认认主了。”
采买的王管事家中老母病重,请假回老家去了,临走前把采买的事物全交给了公山羊,他用了几日摸清楚了下面采买物品的抽成与分红,唯独跨过了马管家,只按数给各供应方的部门管事抽成,下面的商户还会给他反分红,原本给马管家的钱都进了公山羊自己的口袋。
马管家少了全府最肥差事的孝敬,每月入账的钱活活少了三分之一,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派人堵了公山羊十几次,甚至不惜花钱请了人去拦截他采买的货,但是都被他抵挡过去了。
最后,自己请的人倒是被打伤不少,还又赔了好多银子。只抢回来些围裙扫把和盐巴黑醋,几个回合下来,马管家已一败涂地。
马管家从柜里取出一只新的厚釉五彩西施壶,让家丁泡上茶,端上跟在他后面,几人往采买的院子走来。
马管家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公山羊正和两人议事,那两人见马管家气势汹汹的来被唬了一大跳,他们知马管家素来横行霸道,是全府最不能得罪的人,他的打击报复可是要命。所以当得知他只找公山羊后,立刻脚底抹油全溜了。
马管家手上一根短鞭往桌上一甩,说:“你这临时的管事当的可是惬意啊~回扣吃撑了罢,忘乎所以了。”
公山羊眼中透着冷冷寒光,瞥着他道:“马怀丙,你可是来讨打的?”
全府敢直接称呼马管家全名的人除了主子就只有他和吕琉儿敢,他非但称呼了全名,还直言问他是不是来讨打??
于是马管家的茶壶又碎了;
这次是碎在了公山羊的头上,一股鲜红的血流淌在他的脸上。
公山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盯着马管家,竟露出一个血腥的笑来。
马管家被这个笑给惊悚住了,他第一次在别人的脸上看到了比自己青出于蓝的表情,那个表情完全就是……阴险和毒辣。
“你果然是来讨打的~”公山羊说话间,从腰上嗖的抽出一把刀,他提刀站起来站到门口,将门堵在身后。
马管家和两个随从吓得抱团,只感觉一个巨人的影子笼罩住了他们。
其实马怀丙这次来,就是要惹怒他,让他犯错把他的随从打伤,这样他就可以去求长公主娘娘卸了他代理主管的职务,这样郡主也不能帮他说话。
可现在看来……情况有些难以控制,万一被这个公羊打死了,那也太不值当了!
马管家厉声道:“公山羊你想怎么样?你还敢?!你还敢杀人?”
一个随从说:“老大,我怎么觉得他敢~”
“把你嘴给我闭上!”
”公山羊你敢在钟府杀人,你想被满门抄斩吗!”
一个随从又回嘴:“他没名没姓的,他们家就他一个,他应该不怕满门抄斩~”
“你也给我闭嘴!”马管家大骂;
公山羊提刀向他们逼近;
“啊~”
“啊~”
“啊啊~~~~~~”
“~~~~~啊?”
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房子里叮铃咣啷,激烈的一番打斗后……
“管家大人,您威武啊!”
马怀丙哆哆嗦嗦抓着那柄刀,这刀是怎么到他手里的他都不知,莫名其妙他就成持刀行凶的人了。
虽然结果出乎意料,但目的也算是用了另外种方式达到了,起码是除了这个眼中钉。
马管家拿着那把带血的刀,指着自己的两个随从:“你们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将你们这些年和我做的坏事全捅出去,让你们跟我一起牢底坐穿!”
很快三人就统一了口径,相互作证谁都没来过这里。
正要查看公山羊死没死,若没死便再捅几刀时,忽然那扇破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当啷一声,马管家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刀上的鲜血赫然在目;
此时门外围站着十几人,有心儿郡主、吕琉儿,几十个护院和府兵站了一排在最前面,足足几十双眼睛。
第二日,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马管家持刀伤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