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姐要杀死真小姐,那戏折子里可都是这么写的。”马怀丙阴恻恻说。
琉儿咬牙道:“我没放火,而且是我让公山羊去火里救出的心儿和翁征明,现在他被火气灼伤昏迷不醒,难道不应该请御医来救治。”
“哦~原来你是为这事要去找郡主。可那御医岂是医治他个死契奴仆的,你不懂死契是什么意思么?就是死不足惜。”马怀丙忽然伸手推了琉儿一把,几个随从将她围住。
马管家又道:“谁说公山羊是救郡主受伤的,分明是翁公子救的郡主,吕琉儿你别妄言,公山羊是放火被护院和府兵打伤,那只公羊……他应该是还中了一箭。”
琉儿顿时狠狠盯着马怀丙,他既知道,那公山羊出去运货路上被人埋伏射伤,便也是马怀丙干的。
管家看着琉儿变犀利的眼神,也冷下脸,露出与往常巴结主子截然不同的面孔,对琉儿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就让你就和那只羊一起消失。我早就告诫过你安分守己,而不是仗着有郡主庇护就得寸进尺,现在全府上下没人在乎你俩的死活,你们也可以消失了。”
琉儿被几个随从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被抓住的琉儿忽然眼神一凝,看见远处一个背影,看衣服像是翁征明,他只有两件衣服每日换着穿,今日穿着那身浅灰色的长褂。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这边,距离有些远。
但这也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琉儿忽然大喊:“公山羊重病需要御医医治,你抓我可以,求你救他一命,我感激不尽,将来一定报答你。”
管家在一旁还当这话是给自己说的,冷笑道:“你死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琉儿用余光偷偷看那远处身影,他一动不动,不知听到了没有。
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武庄大在屋子里守着公山羊,没等来琉儿或是郡主,却等来了马怀丙的两个随从,还带了八个护院的人来。他们平日给公山羊的力大无穷给吓怕了,纵然知道他是卧病在床也不敢轻敌,带了一堆的人。
管家的人,武庄大怎敢得罪,他被人推到一边,不敢言语不敢动,之后找了个空子偷偷溜掉了。
公山羊烧的像是一块红炭,两个随从看了他倒是有些犹豫;
随从1:“这看着马上就不行了,还用费事拉到知府牢里去么。”
随从2:“看样子都撑不过今晚,估计能席子一裹扔去乱葬岗了。”
随从1:“就是啊,多余跑大牢一趟,再说去大牢多晦气啊。”
随从2:“给他灌些相冲的药,死的快些。”
两个随从一拍即合,让人去药房取了些四君子汤、十全补汤和枸杞桂圆,之前琉儿给公羊喂饭喂药怎么喂都喂不进去。
这两个随从一看灌药灌不下去,想了个损招,直接拿了根漏斗捅进公山羊的嗓子眼里,汤药全灌了进去一滴没浪费,简直像是给牛喂药。
几人锁了门之后便离开了,只希望明天一早能看到公山羊暴毙的模样。
心儿给征明哥哥定做的衣服送来了,便和翠竹一起拿了去给翁征明。
许是报答救命之恩,许是愧疚翁征明为自己遭的病痛,心儿和翁征明的关系忽然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么亲近,几日相处下来,多年未见的陌生感完全消失了,相识于微时的天真美好让他们又重新拾起来。
心儿也不再介意征明哥哥是他未婚夫的事,日日依旧去陪他。有时心儿会想:也许青梅竹马喜结良缘也未必是件坏事。
关于这件事,父亲是指腹为婚的一方,母亲从不会阻拦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嫁不嫁给翁征明,全凭心儿的一念之间。
前几日,翁征明因为吸食烟气后整日里咳个不停,白天晚上咳咳咳,请了两个退休的御医给他开方子,这几日才渐渐调理过来了。
翠竹道:“奴婢那几日都担心翁公子咳死。”
心儿气道:“呸呸呸,你别混说。”
“郡主,这下翁公子大好了,你也可以安心啦。要不是他救咱们才受了这些病,谁愿意天天像是孝顺父母一样照顾他,奴婢都累了,更何况郡主您。”
“我们累点也没事,只是征明哥哥为了我们白白受这些罪,才可怜呐。”
“他一个男子身子骨也太差,吸了点烟就病成这样,郡主和奴婢都没事。真怀疑他是如何救出的咱们两个人。”
心儿道:“虽然他是个文弱书生,但征明哥哥的意志却异于常人的坚毅。”
翠竹脱口而出:“病秧子书生。”
心儿斥道:“翠竹~~不许再放肆了。”
翠竹撇撇嘴,不敢再调侃翁公子。
晚饭的时候,心儿同征明哥哥一起用膳。翁征明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心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好像是脑子断线了,呆看着半天没回话,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一顿饭吃完了,翁征明才慢悠悠说起,他说琉儿让他告诉你,说她的那个男仆也病了,需要去救治。
翠竹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他一个男仆病就病了,难道也要郡主去照顾,他病关我们什么事。”
翁征明却注意观察到心儿的神色明显变了,她听见公山羊生病,当下变得忧心忡忡;
翁征明忽而带了些轻松的笑声说道:“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能只是干活疲累了。”
翠竹抱怨:“这点小病还来麻烦郡主,真是事多。”
晚上心儿和翠竹从翁处回来,心儿吩咐翠竹明早找个御医去给公山羊看病。
翠竹本想反驳,但见郡主面容严肃,只好不情愿的应了。
第二日大清早,心儿还未更衣,院子内便有一阵嘈杂声,院里的仆人都在外面说悄悄话;
心儿好奇,和翠竹一同出去,翠竹喊了一个家仆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后庭……后庭后庭…诈尸啦~”
心儿和翠竹皆大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