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二、齐良他们同孟缚青走得近不同,谢公子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
她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阿娘记得了。”
知道孟缚青整日忙活都是为了他们这么多人,单琦玉有些心疼:“你每日忙得饭都不能按时吃,不必再操心这些小事了,郑大夫那边阿娘也会照看着。”
孟缚青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有劳阿娘费心了。”
山坡前,有难民提醒山匪,“后头来了辆马车,还跟着不少官兵,不会是来找你们的吧?”
山匪们的视线被难民挡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一人转身跑到山坡上张望,果不其然看到一辆被官兵护卫着的马车。
抬手做了个手势,不多时,消息便传到了杜重和孟缚青的耳朵里。
他们没有出去,而是聚在一起躲在山坡后面听前头的动静。
久不现身的谢烬也走到孟缚青身边,低声道谢:“昨晚多谢你。”
他不确定孟缚青是不是做了什么,只是为她的露面道谢。
孟缚青一头雾水,她昨晚好似什么都没做,即便做了,谢烬那样的状态也察觉不到才是,谢她干嘛?
但见谢烬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也没太在意,继续留心外面的动静。
堵在山匪前面的难民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不等难民让出一条道,随行官兵拿着长戟动作粗鲁地在前开道。
不少难民被推倒在地,只能忍气吞声地自行爬起。
马车即将驶过硫磺划出的界限时,几支箭矢破空而来,深深射进马蹄前方的土地里。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山匪高声喝道。
“邺州贼曹胡大人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见礼!”
有山匪不解,挠挠头,“贼?啥玩意儿?这个官同咱们一样是个贼?”
另一个山匪嗤笑,“没见识的,这个官是抓贼的,也就是抓咱们的!”
说完他又高声道:“我们老大说了,官老爷们想作甚直接说就是,莫要磨叽个没完!否则我们可不管你们是哪个贼哪个兵,干就是了!”
胡大人刚从车上下来,听见这一番话,一不留神被荒草绊了个踉跄。
稳住身子后另一人也下了车,他恭敬道:“先生请。”
被他称作先生的人姓闫名鹤,他身着素袍,须发皆白,面容却年轻,颇有鹤发童颜的意味。
两人上前几步,闫鹤率先开口,“敢问大当家何在?”
山匪们:“我们大当家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闫鹤也不生气,面上仍一派和气,捋着胡子继续问:“诸位好汉在我邺州境内所作所为是何目的?”
“卖粮!”
“鼓动百姓可是你们所为?”
这时,牛二和齐良从山坡后面露出了头,牛二站在山坡上高声喝道:“谁鼓动百姓了?!我们有粮,他们想从我们这儿买粮,就这么简单!我们救百姓于水火还碍你们的眼不成?”
闫鹤和胡大人对视一眼,对这伙人的难缠程度心里有了底。
“邺州的确缺粮,诸位好汉手上的粮食于百姓和难民来说宛如天降甘霖,既然阁下一心为民,老夫便替官府出面把粮买下,你们自行离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