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多想,也未生疑。
无意瞥见窗外天色,几近昏沉,才后知后觉,已然过去很久。
她撑坐起身,腰上忽的一紧。
她当即明了,并未挣扎,抬眼看向零散的辰星,眸光静态、柔缓。
夜里,她忽的闻见哨响,难掩蠢蠢欲动的心性。
趁霍时锦熟睡中,轻浅掰离了腰腹上的指骨。
不多时,轻手轻脚离榻,向着宫门处走去。
无论如何,既到了眼下的地步,便容不得她退缩。
她不能将触手可得的机会错过。
纵使不能即刻离宫,也需她露面,维系那岌岌可危的情谊,不能让人生疑,顷刻引来祸事。
她只身离开繁星殿,向着后山逼近。
她离开不久,霍时锦当即睁眼,紧跟其后。
那男人诡计多端,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灯。
他担心落笙太傻,看不明白。
无法坐视不管,看着她以身犯险,对她置若罔闻。
月黑风高,夜半三更,气温急转直下。
清风拂过,隐隐有些凉。
她不自觉打了个哈欠,不经意瞥见听雨楼里的亮光,悄然调转了方向,迈步进了听雨楼。
彼时宫道处,霍时锦不敢近身,恐落笙发现异样,有心避及。
落笙调转方向的一瞬,霍时锦悄然跟丢了落笙。
他并未多想,紧跟哨响,行知后山密林处。
落笙不声不响离开繁星殿,定然是因为哨响,暗自私会。
思及此,霍时锦逼近后山密林。
未曾想,后山并无落笙的身影,却陡然撞见等候多时的男人。
霍时锦当即怒火中烧。
当真是阴魂不散,死缠烂打!
因着落笙,他一直强忍怒气,并未主动寻仇。
可眼下男人自己送上门,他无需一忍再忍,一再退让。
他忽的想起未能出事的孩子。
只一瞬,红了眼眶,心口的疤,猛的被撕裂;无以言喻的疼痛,忽的让他失了理智。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用在两人身上,一点也不掺假。
男人一直未曾离去,悄声等在此处,只为得见她一面,知晓她的近况。
哨声断续,她始终未能如约出现,他隐隐有些担忧,一直未曾离去。
猜想她未转醒,始终放心不下。
直至不久前,他远远闻见脚步声,顷刻猜到是她来了。
那一瞬,他心绪复杂。
哨声一直未曾间断。
半晌,落笙的身影一直未曾出现,却来了另一个人——霍时锦。
四目相对间,两人微愣,随即眸间寒光乍现,周身寒意滋生。
氛围一度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仿若顷刻间,便能硝烟四起。
两人周身皆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气,挺拔的身姿,悄然吞噬在周围的夜幕里。
纵使透过夜色,他们也能轻易看清彼此的面容。
转瞬间,两人飞快近身,不约而同大打出手。
彼此皆拼尽全力去打斗,犹如两只凶狠的恶狼相扑。
一时之间,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狭路相逢、各自为战,枪林刀树、唇枪舌战,剑拔弩张、饿狼扑食,生死肉搏、白刃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