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呃，至少不会主动伤害你，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姚珞珞小心试探，不知道该怎样替自己辩白。
“你或许不相信，但是占用你的身体绝对不是我主动为之。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肯定特别生气、特别害怕，认为我是什么山精鬼怪，想要想法设法除掉我。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是坏人！”
姚珞珞越说越委屈，自己反倒害怕起来：
“你，你想把我赶出去可以，但是能不能手段稍微温柔一点，饶我一命啊？”
“原本我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但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我不相信。万一你们这个时代真有什么奇人异士，往人脑门上贴张符，我就魂飞魄散了！我，我还不想死！”
姚珞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惨死的下场：半透明的灵体被一群手持桃木剑的导师团团围住，晦涩的咒文带着金色的光芒一圈圈缠在自己身上，“砰”的一声，她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姚珞珞的脸皱成一团，本来想要安抚徐湘祈的，最后却生生把自己吓哭了：
“我不想死啊！我还有那么多零食没吃完，那么多好看的电视剧没追完，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徐湘祈：……
怎么回事，鬼也会哭？
从小到大，徐湘祈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哭。
儿时她早慧，自小便与同龄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偏偏家中的小孩子们贯爱缠着她，逼得她跟厨娘学做甜糕，早早塞满他们的嘴巴，免得叽叽喳喳闹成一片。
她虽不知这孤魂年岁几何，心智大概还是稚童。
“我问你，何谓……”徐湘祈的声音淹没在嚎哭声中。
姚珞珞一顿，刚才好像听到了徐湘祈的声音？
意识凝成的姚珞珞擦干眼泪，肿着眼睛，看起来有点傻，“你，你说什么？”
徐湘祈不得已拿出几分年少时的耐心，重复道：“我问，何谓女主？”
姚珞珞在书房时，她虽然口不能言，却能够看到视线中的一切。
“我府中何时藏匿了公主？”
“哪位贵妃被赐死，四皇子何来？”
“陛下怎会坠马？”
徐湘祈接连发问，缓了一口气，沉声问：
“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
姚珞珞吸吸鼻子，“我可以回答你，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能，别杀我吗？”
徐湘祈叹气，看来这只鬼不仅弱小，还不聪明。
姚珞珞从徐湘祈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后知后觉意识到有点丢脸。
幸好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姚珞珞自我安慰，很快将方才的情绪抛在脑后。
就心大这件事来说，她绝对算得上天赋异禀。
姚珞珞清清嗓子，一改方才畏畏缩缩的态度，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怜，声音却严肃起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你认真听好。”
烛火燃烧过半，时间有些晚。姚珞珞简化书中故事，将所有自己还记得的情节和盘托出。
夜露渐凉。
“……我记得的就是这些。”姚珞珞的意识口干舌燥，“你还在听吗？”
良久的沉默后，徐湘祈的声音响起，“抱歉，我暂时无法相信你的话。”
姚珞珞猜到自己不会这么快取得信任，因此并不觉得沮丧：
“没关系，其实这些情节并不重要，因为今天之前的事情你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而今天之后的事情，则都与你无关。”
因为，你今天原本会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