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甫一打开,左镇潮只看见外面站着一个肩宽腿长,长发披肩还有红色挑染的大帅哥。
……等等。慢着。
谁?
……门口站着那个,该不会是盛询吧?
未等左镇潮完全看清门外的状况,那头两人已经开始对话了,
只见盛询(疑似)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把手中的车钥匙放回口袋,将陆回雪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略带着几分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回雪倒是毫不意外,心平气和地说:“照顾伤员。你来找我拿符?”
盛询(疑似)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啧”了一声:“沈和泽说谢如晦快死了,让我过来看一眼……他还在icu?”
“那你来得不巧。”陆回雪慢悠悠地回,“他还剩半口气。”
“谁砍的?怎么不直接砍死?半死不活的最麻烦。”
陆回雪轻笑了一声,微微让开一条缝,露出了背后病床上的左镇潮:“她砍的。”
左镇潮:“?”
盛询(疑似):“……”
四目相对,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陆回雪原本还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见状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便再度回到左镇潮的床边。左看看,右看看,不确定道:“怎么?你们认识?”
“见过几面。”盛询收回放在左镇潮脸上的视线,又移向了她身下那张病床,“就是你接了谢家老宅的委托,还把那地方一把火烧了?”
他轻嗤一声:“上回见你,好像也在放火?”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回雪想也不想地说,“那宅子都多少年了?木头做的本就不防火,自己不耐烧,怪我徒儿做什么?”
“……你什么?”
陆回雪脸不红心不跳:“我徒儿。”
盛询顿时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把陆回雪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然后转向左镇潮:“你被他下蛊了?”
左镇潮:“……你们就不能先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再吵吗?”
所以盛询为什么在这里,还一副和陆回雪很熟的样子?
盛大少爷没回话,但也不急着去瞧谢如晦的死状了,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你被他骗了。”盛询直接道,“这老不死的会的全是旁门左道,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你要是真想学,出门右转找楚临春。”
“我教不了?”陆回雪倒也不恼,轻呵一声,“就你那悟性——”
左镇潮忍无可忍地又捶了一下床。
陆回雪赶紧改口:“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小心点,别扯着你的伤口……徒儿知道多少?盛流霜把他的命格同你说了吗?”
左镇潮顿了顿:“……谁是盛流霜?”
陆回雪:“……嚯。”
他又似笑非笑地瞧了盛询一眼:“也是,许是没把徒儿当成自己人呢?”
盛询懒得理他。
指望盛询自己解释自然是不可能的,陆回雪组织了一下语言,头朝他的方向歪了歪:“这么说吧,他就是盛流霜。”
左镇潮:“?”
“也是秉烛最大的股东。”
左镇潮:“???”
“不仅如此,由于他天生至阴命格,从小便受阴邪厉鬼纠缠,常年都需要我的符箓防身……早年间图一时方便,为师也传过他一招半式。盛询这个名字,也是我为了帮他藏命而起的——”陆回雪思索道,“这么算来,他大概算是徒儿的半个师兄?”
左镇潮:“不是,啊?”
“但你也看见了,此人实在是资质平平,还不懂得尊师重道。”陆回雪叹气道,“担不得你一声‘师兄’,要为师说,还是徒儿更像个师姐的样子……”
盛询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
“是吗?”他不紧不慢地说,“那你怎么不讲讲你当年拿着盛家的钱出去立派招生,结果被一堆人告上门来说是江湖骗子的事?”
左镇潮听得头又开始疼了,就连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伤口都隐隐作痛起来。她赶紧打断两人的施法,生硬地扯开话题:“说起来,我睡了多少时间?我手机呢?”
“没多久,也就三天。”陆回雪从善如流地接上了她的话,“你手机一直震个没完,太打扰你休息,为师就给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