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不是自己的病症后,左镇潮瞬间放下心来,毫不犹豫地再次拉开了门。
拍门的手落在半空的秦子焕:“……”
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阴恻恻地笑道:“终于敢来面对我了吗?”
左镇潮:“?你说什么呢?……话说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直播吗?”
“直播?”秦子焕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再不来,难道要等你把我拉黑说别再联系了然后才哭吗?!”
左镇潮被他的话说得一头雾水,警告道:“你别瞎说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毫无关系——”
“呵,现在随你怎么说。”秦子焕冷笑一声,借着身高优势看向她背后的房间,“既然清清白白,遮得这么严实干什么?里面藏什么了?”
左镇潮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此人跳脱的脑回路了。他可能和她拿的不是同一份剧本吧。
她直接侧过身子,让出给他进门的道路:“你要进来吗?我话说在前头,进来之后就得帮忙啊。”
秦子焕想都没想,直接一撩刘海,跟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了屋内,环视一圈后,一秒锁定了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醉得不省人事的谢灼今。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当即转头看向左镇潮,难以置信、目眦欲裂道:“你、他、你们……竟然……”
“其实,”左镇潮说,“他是我邻居。”
秦子焕眼圈都红了:“你们都同居了?!”
“……”左镇潮闻言脸皮都抽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给你二十秒的时间,重新组织语言。”
他要是不喜欢正常说话,她也可以让他试试被锁链倒吊起来交流的感觉。
大概是她那句话实在有些凉飕飕的,秦子焕瞬间眼神清澈了不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问我怎么照顾醉汉嘛。我来照顾他,我最会照顾人了。”
「你最好是!」
见秦子焕终于放弃玩抽象,左镇潮才松了口气,三言两语和他大致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你突然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直播不播了吗?”
她还有好多嘉年华没刷出去呢。
“我还不是担心你!”秦子焕凑到她边上,委屈道,“大晚上的,你边上还有个醉鬼,多危险啊?”
他一路上风驰电掣的,都不知道被超速抓拍了多少次。
左镇潮暂时不想纠结,为什么他一听“醉鬼”就认定对方是个男的这种问题。至少秦子焕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大半夜放弃直播赶过来,她还是相当感动的。
但她还是劝道:“现在这世道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怨灵随处可见,你下回晚上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她声音越说越轻。
因为讲到一半,秦子焕便突然侧过脸,无声地注视她的双眼,打断了她的劝解。
因下垂眼尾而生出的几分柔软和平易近人在这一刻尽数匿去,嬉笑打闹、玩世不恭于漂亮的瞳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镇潮内心陡然升起一丝极其不祥的预感。
她眼见着秦子焕收敛笑意,慢慢地俯下身,冷质的眉眼与发色越发清晰,清冽的香裹挟夜风的寒意不断逼近。
直到几乎彻底将她笼罩的那一刻,他才轻声道:
“我这么急着赶过来……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呼吸洒出的热气,近得几乎要落在她的脸颊上。
从熟悉的人身上散发出的陌生的侵略感、越发逼近的空隙,还有这句信息量十足的话语,让左镇潮的大脑成功宕机了一秒。
一秒过后,她当即一个后退,瞳孔地震地看着他:“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她一直以为这人先前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讨好老板和玩抽象啊??
“哈?!”秦子焕被气笑了,“这还不够明显?你还要我怎么暗示?!要我现在过来亲你一口吗?”
感情他先前那些行为,都是在抛媚眼给瞎子看!
“……那个还是算了。”左镇潮果断拒绝。
兰达姆倒是对此没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在她脑海中兀自冷笑:「宿主,您也不想接受这种人,然后这辈子存活在别人的嘲笑中吧?」
好强的攻击性!
看着她的表情,秦子焕内心“咯噔”一下,突然就冷静了。
当即暗骂自己是个白痴。
今天实在是脑子一热,上头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