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害手足,这个罪名他是担不起的。
或许是老四,老四偷听到自己的计划,就想一箭双雕。
“真是歹毒至极。休想算计我!”钰郡王又猛的砸向水面,扯着嗓子喊道,“金蝉,你给我回来。你这蠢货,你这一走,是想害死赵恭不成。”
金蝉早走出钰郡主的视线,哪里还有她的影子,钰郡王喊了几声,竟一点回应也没有。
此时,他的心真的乱了。
金蝉在这时,他嫌人家蠢,还有心计划怎么继续算计,现在周围空无一人,才发现,就算贵为郡王又能怎样?
身边的人一走,他就是一只无毛的鸡,想飞也飞不起来。
死也一样。
“金蝉,你给我回来,回来。”
“这臭丫头,真敢跑掉。等我上去,一定要弄死他。”
水越来越凉,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湖心戏台上戏子还咿咿呀呀唱着曲,清风阁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在对着姑娘们评头论足。
“那丫头定是去喊人了,一个村妇,哪有胆子参与谋害郡王的阴谋。”钰郡王这样安慰自己。
“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被人随手捏来的棋子,她回到鸳澜阁,定没胆子隐瞒我落水的事。”
“臭丫头,我数到三,你要出来,我还能饶了你。”
钰郡王看着勇猛,水性却一般,他毫不犹豫跳下水,是笃定朝辉在附近,现在却失算了。
他咬咬牙,想狠心往戏台游去,不想刚扑腾两下,腿就开始抽筋。
“啊~”钰郡主忍痛喊了一声,又赶紧扑腾回到岸边。
池壁上一根水草也无,只有滑滑腻腻的青苔,他十指紧扣池壁,生怕自己不小心沉下去,就在他绝望之际,一个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她小跑着来到湖边,脚步声就像玉珠洒落盘底般清脆好听。
“金蝉,金蝉,救我。”
“郡王怎么还在水里?”金蝉看了看四周,“不是说自己能上来吗?”
“……”钰郡王咬牙道,“人呢?”
“什么人?”金蝉双颊微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跑了这么久,没有去找人救我吗?”
金蝉笑道:“不是你说不许告诉任何人吗?”
“……”钰郡王看她天真的模样,再忍不住咆哮起来,“你这蠢货,蠢货,你竟这般跑回来了?不让你叫人,你就真的不叫,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金蝉呵呵直笑:“原来你是想我去找人救你,怎么不早说。”
钰郡王越发丢脸,气得想杀人,还想破口大骂之时,从远处传来幽幽的嬉笑声:“三哥骂谁是蠢货呢?姐姐好心好意救你,没想到你一点不领情。”
“四哥,要不我们也走吧。也许,三哥只是想在我这池中泡个澡,我们何必打扰他。”
宁安王笑道:“六弟,你别再打趣三哥,你听三哥的声音都快打颤了。我们快去将他救上来,万一皇姑母知道他如此贪玩可不好。”
钰郡王气得直咬牙:他这么大人,父皇命皇后替他选妃,这两人竟左一句他不懂事,右一句他贪玩,是想毁了他。
“别开玩笑了,快过来把人拉上来。”金蝉伸手拉过赵恭,“他身上有伤,别泡坏了。”
赵恭闻言,还真快走了几步:“不是说没站稳掉下去的吗?怎么身上还会有伤?”
金蝉懊恼道:“都怪我。我本想用鞭子够他,没想到不小心甩到钰郡王身上,害得他挨了几鞭。”
赵恭一本正经的安慰她:“这怎么能怪姐姐,姐姐本是好心。再说了,你一个女子哪里会什么鞭法。三哥却不同,三哥骑射还是不错的,怎么一个鞭子都抓不住。”
“……”钰郡王深吸了一口气,“有这时间废话,还不让人把我拉上来,看戏很有意思吗?”
“今日的戏确实不错。姐姐点的那出《锁麟囊·春秋亭》尤为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