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都不合适。
楚县令无奈,只能请林时安喝酒:“林大人呀,你就真没法子了吗?”
“岁月如矢,往来匆匆。你别看现在天热着就不着急。这一转眼就入秋,再一晃,说不定哪日还飘起雪。到那时,路就不好走了。”
林时安笑道:“楚大人不会以为我故意拖延吧。”
“县主同意和你一起进京了吗?”
林时安满脸得意:“表妹自是随我一起进京的,大人可还有疑虑?”
“没有,就随便问问。”楚县令尴尬一笑,拿起酒杯连喝三杯,以示歉意。
他本以为林时安没搞定金蝉,就以案子为借口,留在平安县,才不愿出力,没想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时安哈哈大笑,见楚县令有几分微醉,才勾勾手道:“楚大人也确信,那案子是张家母女做下的?”
楚县令叹道:“这是明摆的事。就算张富贵不是死在她们手中,二人也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们何必扯谎找替罪羊。”
“还有那罐子毒药,那破碗,两人不心虚,哪里需要挖个大坑埋起来。”
“我问过仵作,乌头之毒无法查验。你想呀,她们先喂张富贵喝了毒药,把他药倒,再用硬物击他后脑,最后到了半夜把人偷偷抛到小南河中,这一切顺理成章。”
林时安摆了摆手:“张老太年纪大,就算拿着硬物敲击,也无法造成那样的伤口。张大姐看着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定会害怕,她是怎么做到一击毙命的?”
“她们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哪有什么害怕不害怕的。”楚县令不为所动,“或许她们还有帮手。反正,张富贵的死,她们脱不了干系。”
林时安见楚县令已经认定张家母女是凶手,眼眸一转,目光定在酒杯之中,他轻轻茗了一口,叹道:“我虽在骁林卫,有的是手段。只是有些法子用在妇人身上有违天和。”
楚县令闻言,酒一下就醒了:“什么手段?这杀子弑弟,罔顾人伦,哪里还有什么天和不天和的。”
林时安无奈道:“表妹菩萨心肠,不许我用那过激的法子。”
楚县令“啊呀”一声:“县主太过慈悲。这样,什么法子林大人只管说,我听过也就是了,绝不会给林大人惹麻烦。真要有错,也是本县自作主张,和林大人毫无关系。”
林时安顿了顿,纠结了半晌:“我怕这事,楚大人做不来?”
“我怎么就做不来了?”
林时安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这事可大可小,得把握好分寸,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我怕……”
他挑了挑眉:“我怕你不好和杨司李交代。”
楚县令这才琢磨出味来,林时安不是觉得法子不行,也不是怕有伤天和,他是怕杨烁从中作梗。
到时候案子没破,杨烁跳出来谴责两人手段残忍;案子破了,他摘了果子再跳出来谴责两人,手段阴毒。
他们用了手段,担了风险,可不能便宜了杨烁。
“林大人放心。这案子本和大人无关,是本县和杨司李的事。我这就去找他商量,看看杨大人有没有什么高见。”
此时,杨烁一样头疼。
林时安破了张陈氏死亡案,被人戏称神断。楚适康任期将满,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他这个被派下来盯着破案的就尴尬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耗着。
张家人说是金蝉和王大富密谋杀人,现在嫌疑人变成县主,原告却关进大狱,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想巴结县主故意陷害苦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