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轩是带着美梦入睡,第二日起床,只觉得神清气爽,这么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娘子,可吃好了?吃好了就走吧。”
韩氏看着郑文轩身上的丝绸长衫,心中微微发冷。
她心知,郑文轩是知道自己的优点的。
月白长衫穿在身上,轻盈凉爽,衣袂飘飘更衬得他温润素雅,所以那日上门相看,他才会特意挑了这件长衫,就是期望韩家一眼相中他。
现在,他的腰间多了一条湖水色的丝绦,上面挂着一枚羊脂玉坠,那玉坠还是自己送给郑文轩的。
竟用自己送他的东西充门面,去私会旧情人,好不要脸。
“太太也别得意。我确实不得文轩哥欢心,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还是如愿嫁进来了吗?”
“要说起来,太太也没比我高贵到哪去。你是妻,我是妾。哈哈,真是笑话。你这个妻呀,一样得低人一头。”
“说起来,我们也算同命相连,怎么也越不过金蝉去。她才是文轩哥心心念念的人呐。”
想起昨日周慧不屑的话,韩氏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将她劈了个焦黑。
郑文轩除了周慧这个小狐狸精,竟还有个拜过堂成亲的妻子。
金蝉!
难怪,当日在公堂上,说起金蝉,郑文轩会躲闪,不敢细问。
难怪,郑文轩有意无意总想往外跑。
难怪,昨日她不过抱怨了一句,就换来他黑脸。
“走!”韩氏盈盈带笑,郑文轩完全没注意到,那笑中带着几分森冷。
她莲步轻移,看似依旧优雅从容,可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攥成了拳头,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难得的,周慧也没找事,还恭敬地站在门口笑道:“夫人慢走,小心脚下。”
一路上,郑文轩还在那自顾自说着话:“我小的时候,还在那里摔跤,膝盖都磨破了……”
韩氏心凉:郑文轩何时这样轻松地与她说过话,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往昔那唯唯诺诺,胆怯畏缩全然不见,还真是意气风发呀。
二人来到金蝉家门前,见一姑娘在院中忙碌着,她身边还围着几人,嘻嘻哈哈的笑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她们叽叽咕咕说着“韩~”什么的。
郑文轩探头喊道:“金蝉~在家吗?”
那姑娘放下手中的活,笑盈盈的走过来:“是郑进士呀,请进吧。”
韩氏见二人的模样,怒火中烧,毫不犹豫走上前,一巴掌就扇到她的脸上,“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
“你疯啦!”郑文宇愣了一瞬,才想起制止,紧紧握着韩氏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怎么?夫君心疼了?”韩氏甩了甩手腕,冷声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和这贱人有一腿,还敢骗我父母未曾娶妻,那她是谁?”
“你瞎说什么?”郑文轩呵斥道,“快赔不是?”
“你让我赔不是?”韩氏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院中众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严桂捂着脸颊,气愤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呢?金蝉,金蝉,有人把我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