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
郑母发现,自己的心理被金枝这丫头拿捏的死死的。
那句“不做官也无所谓”本就是她的气话,她怎么能让郑文轩不做官。
这样说来,自己还真不敢让郑文轩休妻,她就拿捏不住韩氏了吗?
突然间,郑母忆起当日金蝉的话。
“听说那些大家小姐的嫁妆一个个都是用马车拉的。”
她说对了。
“听说那些金贵的小姐,一个不顺心就和离。嫁妆是一分不少的要拉回去的。”
又被她说对了。
郑母气极,却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
那边,三福送的帖子压在大堂之上,楚县令并未当回事。
但他也给了郑文轩面子,命人给郑文轩看座,命人给韩氏看座。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郑相公,饱读诗书,想来对这道理烂熟于心。”
“现今,你们村周姓女将你告了,告你背信弃义,停妻再娶。本县竟有些看不清你的德行了。”楚县令目光沉静地看着郑文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案。
郑文轩面色微变,拱手道:“楚大人,此事乃误会一场,还望大人明察。”
韩氏在旁却冷哼一声,眼神不屑地扫视着周围:“楚大人,这断案可没有听一家之言的。不过是个乡村妇人,哪里懂什么大道理,她贪恋权势,又不知廉耻倾慕我家夫君,怎么变成夫君的错了。”
“文轩哥~”周慧见韩氏说完,郑文轩竟不为她辩驳一句,心中一阵阵刺痛。
她哭诉道:“文轩哥,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去年八月,婶娘就允了我们的婚事,这事全村人都知道,楚大人也是知道的。”
“今年正月,婶娘请了媒人到我家提亲,下了定,这事怎么能说不做数就不做数呢?”周慧抹着泪,泣不成声。
郑文轩听着那声“文轩哥~”心中一阵膈应,金蝉当日就是这般唤他,一直以来也只有金蝉这样唤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粗俗的女子竟也学了去。
“我和你不熟,你还是叫我一声郑进士吧。”
周慧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双手死死的抓住郑文轩的衣摆:“文轩哥,我为了你在家侍候婶娘,为了救她差点被大水冲走,这些你都不认了吗?”
郑文轩无奈扯回衣摆,将周慧重重一推:“我问过娘了,是你睡得太死,醒了还乱跑,才惹下祸事。为此,还害得我娘伤了腿。”
“念你也是无心之过,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现在我已有了娇妻,你别再纠缠我。”
周慧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六月的天也似寒冬般冰冷刺骨。她难以置信,郑文轩竟然如此绝情。
“哈哈哈,哈哈~要我别再纠缠,我凭什么不纠缠。是你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只有我配得上你。我好吃好喝供着她,难道那些都喂了狗了吗?”
“自古成亲,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热热闹闹的。你瞒着婶娘在外偷偷成亲,才造下这场冤孽,你还有理了。”
说着,她不屑地看向韩氏:“说什么大家小姐,知书达理。竟急哄哄的嫁给文轩哥,连一封书信都来不及送回来。是嫁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