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和楚云枝呛声,却不甘被冷待:“楚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听人说中了进士的,最次也能外放个七品县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哈~”楚云枝被气笑了,“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爹一大把年纪,只是个七品县令吗?”
“你也太自大了。你那未婚夫不过是个举人,能不能考中还不一定呢。”
“就算考中了又怎样,三年又三年,多少进士。没权没势没能耐的,只能待在京中候缺。一年又一年,什么时候能授官谁说得清呢。”
“我爹再没本事,也是楚家人。翰林院掌院现在可姓楚。你不会连掌院等同‘内相’的事也不清楚吧。无知!”
“田妈妈,把人拉开!”楚云枝是真的怒了,懒得再给她脸。
到了金蝉家,她并未下车,而是命人把金蝉唤到那车上。
金蝉见她满脸怒气,不解道:“怎么了?谁还敢给你气受?”
“除了周慧还有谁,她竟敢嘲笑我爹只是个七品县令。”
金蝉无语:“她脑子进水了吗?”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你是不是弄错了?”
楚云枝气得把话重复了一遍:“你说她是不是那意思?”
金蝉琢磨了一番:“按我对她的了解,她是想和你交好,又怕你看不起她。所以提醒你,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县令夫人了,想抬抬身价。”
“……”楚云枝无语,“真是脑子有病。有这般与人交好的吗?”
“上次跑我家闹,差点毁了我的及笄之礼,现在又无缘无故拦我车,我还以为她想和我争个高低呢。”
先前那段话说来解气,但离开后,楚云枝又觉得有些过了。
他们楚家的规矩就是低调,在外头没事都不让提本家。
“都怪她,害我说了不知轻重的话。爹爹要知道了,定要训斥我了。金蝉,你说她会不会用那些话要挟我?”
“不会,她没那脑子。”金蝉不是看不起周慧,是事实,“她听你那么说,只会想交好你。要挟?她去哪找门路要挟你。”
“交好?”楚云枝皱眉,她也不想和周慧交好,“你说她怎么那么没脸没皮呢?那天我娘就让嬷嬷提醒她,以后别来我家了。她竟还往前凑。”
金蝉不知这事,现在想来只能叹一声:周慧和郑文轩还真是绝配,为了往上爬,真是什么也不在意。
但想想,又能理解。
从小就被人说是享福的命,现在又抓住郑文轩,周慧哪里肯放弃。
“她呀。就是太想享福了。”
“享福?”
“是,享福。”金蝉提醒道,“周慧只是脸皮厚了点,要说对你不利,她不敢,也没那能耐。你家要防的是郑文轩。”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楚云枝不解道。
“你父亲是本县县令,他中了进士,回来肯定是要拜见你父亲,他可比周慧懂事多了。”顺杆子爬的事也做得驾轻就熟。
上辈子,楚县令因为大水和雪灾的事,受了申饬,郑文轩不愿靠过去。
这辈子他知道京城给楚云枝送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怎么,你觉得他能考中吗?”楚云枝不解道。
“他呀,文章中规中矩,却也不差,运气好还真能上榜。”
“……”楚云枝觉得真是老天不公,让那样无良无德的人做了官,百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