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一走,楚县令就站在门口吹起了风。
他觉得金蝉那句“猪脑子”骂得没理,他站在这半天也没觉得这风有什么特别的。
回到后院,他问起金蝉来的事:“她有说今年天冷的事吗?”
楚云枝笑道:“没有呀,爹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县令摇摇头,本不想多言,想想又道:“我记得上次收药的时候,她说会下雨。”
后来就真的下雨了。
“那是凑巧。”楚云枝道,“女儿上次问过了。”
“那后来她又说会发大水。”
结果真发大水了。
“爹,那样大的雨,我也能猜到会有水。”楚云枝笑道,他爹这是被吓坏了吧,竟疑神疑鬼起来。
“怎么,金蝉说今年天冷吗?”她笑道,“上次她还说她爹托梦呢。哪有这样的事。”
楚县令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总觉得金蝉说那话不是无的放矢,仿佛是专门和他说的一般。
“要不,明天你去找她问问。你不总说待在家里无趣吗?刚好去小阳村走走。”
“行,那就多谢爹爹了。”能出去玩,楚云枝哪有不乐意的,第二日就叫了马车去小阳村。
村里人忙忙碌碌的,见到马车却很稀奇,可不是谁家都养得起马的,这肯定是大人物。
这么显眼的马车,身边还跟了两个壮实的婆子,经过周家门口时,周慧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发现竟是楚县令家的车,跟车的那个婆子她见过。
她脑子一懵,就冲了出去,拦在马车前:“车上可是楚夫人?夫人,那日我……”
见周慧自说自话,婆子皱皱眉打断她:“车上不是我家夫人,周姑娘有话还是留着以后说吧。我们还有急事,麻烦让让道。”
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令周慧面色一僵。
不是楚夫人,那就是楚家小姐。
周慧是妒忌金蝉与楚云枝交好的,她何尝不想呢。
但这县令千金也是高傲,自己都亲自来迎接了,竟然让一个婆子来应付她。
这就是大家小姐的修养吗?
周慧皱了皱眉,压下怒意,换了一副笑脸:“不是夫人,那就是楚小姐了?楚小姐是来找金蝉的吧。”
“她这会忙着呢,院里都男人,小姐过去恐怕会污了你的眼。你还是先到我家坐坐吧。我让人去把金蝉叫过来。”
周慧本只是想踩金蝉一脚,听到楚云枝耳中却变了味。
她脸色一僵,周慧这是什么意思,说金蝉院里都是男人,是说她不知礼数私会男子吗?
还高高在上说“把金蝉”叫来,她算什么东西。
“不用。”楚云枝冷冷出声,“田妈妈,走吧。”
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周慧起冲突,周慧却不依。
“楚小姐难道不知道文轩哥中了举,转了春就要参加会试了吗?”
楚云枝道:“不知道。与我何干?”
三年一次科举,举人不计其数,能中进士的也就那些。
就算中了进士又怎样,她一个闺中女子,打听一个无亲无故的男子做什么,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楚云枝死活不下车,周慧越发觉得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