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沉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荒谬”来形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如此荒唐的局面。
温明城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靠在他肩上,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
贺宴沉暗自庆幸,幸好温叔醉了,否则以他那传统又古板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能被富婆看上,估计会比当初被秦婉柔下套还要震惊这个疯狂的世界,简直没给老实人留一点活路。
一旁的褚连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扶着墙勉强站稳,肩膀还在不住地抖动。
他显然是在极力憋笑,但效果不佳,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富婆赵佩茹却是一脸惋惜地盯着温明城,眼神里透着几分遗憾,但很快,她的表情又变得兴致盎然。
“长辈啊……”她低声喃喃,随即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长辈好啊……那就说明,干净着呢,不错不错……”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不容拒绝地塞进了温明城胸前的口袋里。
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胸膛,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
“小伙子,”她抬眼看向贺宴沉,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式,“回去跟你这位长辈好好说说,想通了随时联系我。跟着姐,不会让他吃亏的……”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摘下胸前的钻石胸针,别在了温明城的衣领上,动作快得让贺宴沉来不及阻止。
“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她笑得风情万种,仿佛这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贺宴沉低头看了一眼那枚闪闪发光的钻石胸针,眉头紧锁,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跟温溪月和温明城解释这出闹剧。
总不能跟温溪月说:你爸爸被富婆看上了,想要包养他,硬塞给他的。
不行不行,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立刻让温溪月知道,他带温明城来这种风月场合,并且,还没把人保护好。
贺宴沉可不想让温溪月觉得,还没在一起,就已经想着带坏未来岳父。
他面无表情,眼底却凝结着一层寒霜,声音冷得像冰:“让开。”
赵佩茹眉头一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不客气。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倨傲:“怎么,不给面子?年轻人,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赵佩茹在兰溪坊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何况,你都没问问你长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
贺宴沉懒得跟她废话,眼神冷冽如刀:“你是谁我不需要知道,但你若再拦着我,我会让你后悔。”
他的话还没说完,褚连城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劝诫:“赵姐,知道你眼光好,可这位,怕是还真不行。”
“不行?”赵佩茹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不就是一个男人?老娘看上了,就是看上了。”
褚连城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佩茹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的轻蔑和倨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讶和忌惮。
她看向贺宴沉的目光变得正经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抱歉,失敬了,不知道是贺先生。”她微微颔首,态度恭敬了不少,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对你这位长辈是真的很感兴趣,他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还是希望,贺先生能在他醒来后,跟他说一声,就说……赵佩茹,很想和他认识。”
贺宴沉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一阵无语。
要是面前的女人对他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他还能直接出手教训。
可这人偏偏看上了温明城,那个老实敦厚、善良得近乎迂腐的长辈。
他果断地拒绝:“可他不想认识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