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柬之手持一封密信,匆匆来到狄仁杰的府中。
狄仁杰府上,简朴而宁静。狄仁杰闻得张柬之来访,亲自出门相迎。
“孟将兄,别来无恙啊。”狄仁杰拱手笑道。
张柬之面色凝重,回礼道:“怀英兄,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二人步入正厅,分宾主落座。
狄仁杰见张柬之神情严肃,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开口道:“孟将兄但说无妨。”
张柬之深吸一口气,说道:“怀英兄,近日朝堂之上,因魏元忠将军之事,可谓风云变幻。那来俊臣、王弘义等奸佞之徒,沆瀣一气,欲置魏将军于死地。”
狄仁杰微微点头,目光深邃:“此等小人,惯用奸计,陷害忠良。”
张柬之接着道:“如今,陛下虽未给怀英兄官职,却有一封密信,令怀英兄便宜行事,查察此事。”说着,将密信递与狄仁杰。
狄仁杰接过密信,仔细阅读,眉头微皱。
张柬之叹道:“怀英兄,此事极为棘手。您无官职在身,行事诸多不便,且那伙奸臣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百般阻挠。”
狄仁杰目光坚定:“孟将兄莫忧,吾既受陛下所托,自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魏将军清白。”
张柬之将信交给狄仁杰之后,遂起身告辞了。
梁王武三思,心怀叵测,欲图不轨。他准备了厚礼,派遣宋之问带着礼物前往张易之的住宅。
宋之问到了之后,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谄媚地说道:“大人在上,梁王派我到这里,恭敬地呈上这些重礼,以表达他的一点心意。”
张易之看到礼物,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欣然接受了。
宋之问接着就把信呈给了张易之,信中写道:“魏元忠赴边,军缺随史之官,梁王敬念公智略非凡,欲荐公任此职。事成,则富贵荣华,俯拾皆是。另有薄仪数件,望公纳之。”
张易之收礼后,对宋之问言:“梁王真是太客气了,此事包在吾身。”
及上朝,张易之面奏武则天:“陛下,魏元忠身边缺少一得力助手,臣思有一人可胜任。”
武则天问道:“何人?”
张易之答曰:“宋之问可担此任。”
未及武则天回应,张柬之、李昭德站出,张柬之进言:“陛下,宋之问此人,虽有文采,然其谄媚阿谀,实乃奸佞之徒,不可用之。”
李昭德亦道:“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宋之问品行不端,不堪此任。”
此时,武三思、来俊臣纷纷站出。武三思道:“陛下,宋之问文采斐然,其对五言律诗修订贡献颇大,当可用之。”
来俊臣附和道:“陛下,宋之问之才,不可埋没,望陛下三思。”
朝堂之上,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武则天一拍龙椅,怒声呵斥群臣:“尔等喋喋不休,犹如泼妇骂街,成何体统!”这一声怒喝,如雷霆乍响,朝堂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武则天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扫过群臣,说道:“朕本欲听诸位爱卿各抒己见,以择善而从。岂料竟成这般混乱之状!”
众臣皆低头,不敢与武则天对视。
武则天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关于魏元忠随军使官一事,朕已决意,就让宋之问担任,即刻赶往边塞。”
张柬之闻言,心中焦急,再次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宋之问此人品行不端,谄媚阿谀,若让他前往边塞,恐生事端。”
李昭德也紧接着说道:“陛下,张大人所言甚是。宋之问绝非合适人选,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武三思却反驳道:“陛下圣明,宋之问才华出众,定能胜任此职。张柬之、李昭德二位大人,莫要因个人偏见而误了朝廷大事。”
来俊臣也附和道:“陛下,武大人所言极是。宋之问对五言律诗的修订贡献显著,足见其才,应当给他一个机会。”
张柬之怒视武三思和来俊臣,说道:“你等只看重宋之问的些许文采,却不顾其品德低劣。若让他随军,必坏大事!”
武三思冷笑道:“张柬之,你莫要危言耸听。宋之问若不能胜任,自有军法处置。”
双方僵持不下,朝堂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武则天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够了!朕意已决,不必再议。宋之问即刻出发,不得延误。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宋之问心中大喜,连忙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辱使命。”
张柬之和李昭德无奈地对视一眼,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