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那日，归林居的榆木窗棂上爬满新绿。
沈芋正教小安辨认案头摆着的食材：“这是沙葱，长在戈壁滩的碱土里，焯水后拌胡麻油最是爽口；这是苜蓿芽，要用井水浸三时辰才去得涩……”
三岁的小安攥着比他手掌还大的木勺，鼻尖沾着面粉，正努力把面团往模子里按。
“娘亲快看！小安做的花馍馍像不像小狼？”
孩子举着歪歪扭扭的面食，眼睛亮晶晶的。
沈芋刚要夸，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叮！宿主完成“亲子厨艺启蒙”成就，奖励“童趣小食”食谱——蜂蜜山药卷】。
她笑着从陶罐里舀出一勺雪顶百花蜂蜜，浇在小安揉好的面团上：“咱们给小狼的眼睛点上蜜渍枸杞好不好？”
霍祁掀开棉门帘进来，肩头落着细沙，腰间挂着新得的牛皮水囊：
“凉州卫的弟兄们在祁连山脚下发现片野杏林，明日我带些回来。”他蹲下身抱起小安，胡子茬蹭得孩子咯咯直笑，“小家伙又帮娘亲干活了？”
日头偏午，食肆里飘着新麦面的清香。沈芋将蒸好的蜂蜜山药卷摆上竹屉，雪白的山药泥裹着金黄的蜜饯碎，趁热咬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奶香——
这是用系统上个月奖励的改良版“胡乳酒发酵法”调制的奶酱。
隔壁毡房的哈萨克族阿依莎大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匹新织的羊毛毡：“给小安的，他总说夜里踢被子冻脚丫。”
小安踮脚递上刚出锅的沙葱鸡蛋饼：“阿依莎奶奶吃！”
大婶笑得眼尾堆起皱纹，从皮袋里掏出把沙枣干：“后山的沙枣树开花了，下月带你们去打枣子。”
沈芋留意到她裙摆上沾着草籽，想起今早系统提示【检测到野生沙枣花之蜜源，解锁“西北风味”系列食谱】，忙道：“等沙枣蜜酿成，我教您做沙枣窝头，配羊肉汤最是相宜。”
未时三刻，一队戴着银饰的吐蕃商队踏雪而来。为首的老商人捧着鎏金转经筒，盯着墙上挂的“椒麻鸡丝”食谱图：
“听闻归林居的女主人能化平凡食材为珍馐，我这骆驼背上驮着青海湖的湟鱼干，可愿换您一道秘制酱料？”
沈芋擦了擦手，从橱柜里取出青瓷碗，舀了勺新制的胡辣豆瓣：
“此酱用的是陇右花椒、河西走廊的日晒豆，配湟鱼干蒸着吃，能去腥味提鲜香。”
老商人尝了尝，眼睛一亮，当即让随从搬下两箱青稞酒：“去年在逻些城换的，给孩子们煮酒喝。”
暮色漫过烽火台时，霍祁带着几个亲兵抬回半车野杏。
小安趴在装满杏子的竹筐边，伸手去够最高处的金黄果实，忽然指着筐底惊呼：“爹爹！有小石子会发光！”
那是块裹着红丝纹的玛瑙石，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沈芋刚要接过细看，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发现稀有矿物“祁连赤玉”，解锁隐藏功能“食材保鲜”——宿主可用赤玉能量延缓食材腐坏】。
她指尖轻触石头，只觉凉意顺着掌心漫开，案上刚切的羊肉竟比平日多保鲜了两刻。
夜里，霍祁坐在灯下擦拭佩刀，小安早已抱着玛瑙石睡着了，口水沾湿了枕边的蜂蜜山药卷。
沈芋将野杏洗净晾干，准备酿蜜渍杏脯：“明日让小安给驿站的驿使送些去，上次他们绕道百里帮咱们带河州花椒。”
霍祁抬头望向墙上新挂的羊皮地图，指尖划过青海湖的位置：
“下月休沐，咱们带小安去看湟鱼洄游如何？听说届时湖边会有祭湖大典，能捡到罕有的‘冰鱼’。”
沈芋想起系统奖励的“江河鲜”烹饪术，点头笑道：“正好试试用赤玉保鲜冰鱼，说不定能创出一味‘水晶冻鱼脍’。”
春风掠过檐角的铜铃，归林居里飘着杏仁的甜香。
沈芋看着灶台边堆着的沙葱、苜蓿、沙枣干，忽然觉得这系统给的奖励，从来都不是孤零零的食谱或技能，而是让她在边疆的沙土里，一点点织就属于自己的烟火网——
阿依莎大婶的羊毛毡、吐蕃商队的青稞酒、驿使送来的花椒、丈夫带回的野杏，还有孩子掌心的玛瑙石，都是这张网里闪着光的丝线。
小安在睡梦中砸吧嘴，大概是梦见了蜂蜜山药卷。
沈芋笑着替他掖好被子，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驼铃声。
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食客推门进来，会有新的食材摆上案板，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日子的滋味，都揉进面团里，炖进汤锅里，让每一个推开归林居木门的人，都能尝到边疆的风，和家的暖。
五更天，归林居后院的公鸡刚打鸣，沈芋就听见系统清脆的提示音：【叮！新的一天开始，宿主可签到领取"晨露采集术"】。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霍祁和小安。推开榆木窗棂，戈壁滩的晨风夹着沙枣花香扑面而来。沈芋指尖在虚空中轻点，领取了今日的签到奖励——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出现在掌心，瓶身上刻着"朝露凝香"四个小字。
"娘亲"小安揉着眼睛坐起来，鼻尖上还沾着昨晚的蜂蜜渍，"小安梦见会飞的馍馍"
沈芋笑着用帕子擦去孩子脸上的蜜渍："今日娘亲带你去采沙枣花上的露水好不好？"她给小安穿上阿依莎大婶新缝的羊皮小靴，靴尖上缀着两粒银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霍祁早已在院中劈好柴火，见母子俩出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凉州卫的老马给的，说是长安来的桂花糖。"他俯身将糖塞进小安手心，胡茬蹭得孩子咯咯直笑，"今日我要去烽燧巡查，晚膳前回来。"
沈芋替他整了整皮质护腕，忽然发现内侧有道新添的裂口："这护腕"
"昨日追一伙马匪时被箭矢擦的。"霍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却见妻子已经转身去取针线筐。她指尖翻飞间，裂口处多了圈云纹刺绣，针脚细密得如同沙枣花的脉络。
"带着这个。"沈芋将护腕递还时，悄悄塞进个小布包，"新做的胡麻椒盐饼，饿的时候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