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源震惊不已,他如何也想不到,这双腿被废的颓废年轻人居然是机关圣手谢不问谢老太公的孙子。
王爷寻找这一家人多年,他们居然隐姓埋名躲在这西境边城。
可惜了,以目前形势来看,这谢家可能就只剩谢平之一人了。
“你家”李司源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他家的情况。
谢平之经历一次生死之后,已经看得通透,他知道这位李将军要问什么,主动回答道:
“祖父早年已经离世,三年前枹罕城来了一户温姓人家,从此这枹罕城内就开始发生诸多奇怪之事,那一城的人也开始变得奇怪,他们慢慢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那温家齐不知如何得知我家的渊源,想让家父为他所用,家父不肯,便被他下药迷失了心智家父在伤了我之后,有短暂的清醒,便将我藏了起来,并自尽而亡。”
刘进张大嘴,指着谢平之的腿,支支吾吾半天,“你的腿是被你”
谢平之微微颔首,“我的这双腿正是家父亲手打断的但是,我并不怪他,因为他并非出于本意,真正的凶手是温家齐。”
一旁的李司源听闻此,沉声道:“谢平之,也许你的腿尚有救治的可能。王爷身边有位陆神医,你与我一同返回王府,说不定陆神医能医好你的腿。”
谢平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冀,就像黑暗中突然点燃的烛火。
他还能再次站起来吗?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那位姑娘站在城墙上的身影深深地烙在他脑海中,他想站在那位姑娘面前,郑重地向她说一声:谢谢。
苏青云收到宋长夏失踪的消息时,正在去往良州翠岚山的路上。
如今,这翠岚山矿产由尚书省工部直管,少府监掌冶署负责开采,诸冶监负责冶炼,而苏青云作为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则需要定期前去巡查。
苏青云刚好也想借巡查机会,再探伏龙洞。
萧靖川那怪病越来越严重,前不久刚收到消息,他竟然在北王府例行朝会时,当场吐血,晕倒。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要知道,萧靖川身为镇北王,同时又是安北都护府大都护,以其军威震慑北境铁勒十部。他若倒下,北边势必会蠢蠢欲动。
远在北境的镇北王病倒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甚至直达京师朝堂之上,成为文武百官朝议的政事!
萧靖川大怒,很显然,有人将眼线安插进了他镇北王府。
太极殿,永昭帝高坐龙椅之上,满目威仪,操起一封奏折,便直接扔至群臣之前,“乔冠清…”
“臣在!”兵部郎中乔冠清出列,执朝笏上前,拱手弯腰行礼。
“你嗓子脆,捡起来念念…让各位臣工也听听,一个从六品上的风州司马是如何弹劾朕的封疆大吏,弹劾朕的儿子。”
永昭帝一句话便让乔冠清后背渗出冷汗,立刻上前,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咽了咽口水,大声念道:
“臣风州司马朱广平,据实参奏镇北王萧靖川,镇北王奉旨镇守北境十余载,不思剿灭北境匪患,暗中养寇自重,私铸银钱,广募兵马,拥兵自重,欺瞒朝廷。
在未得诏命之前,擅自调动兵马,蔑视朝廷法度,并与佑西大都督常季勾结,私下来往密切,意图分割大盛西北,已有裂土封疆之势。”
乔冠清念到此处都不敢再继续念下去。
这娘的,哪个蠢货出的主意,常季已战死,镇北王刚刚解了西境两城危机的档口,居然呈上如此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