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终究是残了身子,不能人道。
宋明珠耐不住寂寞,跟府中侍卫私通,被关进佛堂思过,郁郁而终。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喜服还没穿呢!”
谢清琬脚下带风往正堂去。
赶到时宋明珠正窝在父亲怀里哭,见她过来,宋父大手一挥下了决断。
“清琬,你妹妹不愿嫁去侯府,这门亲事仍旧由你来嫁。”
谢清琬唇角挑起一抹讥诮。
“先许孙家,再许郑家,父亲可还有把我当做女儿?”
“宋明珠说要如何就如何,放眼整个京城,谁家庶女敢如此放肆?!”
宋父一愣,没想到向来乖顺听话的大女儿竟然会驳斥他。
“你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置喙的份儿?再者,宝珠已经记入你母亲名下,她同你一样,也是嫡女!”
谢清琬冷笑,一双水眸淡淡睨着屋中三人。
“记入我母亲名下?父亲可有开祠堂上香?当面问过我娘的意思?”
宋父梗住,一时没了言语。
谢清琬的生母是太傅独女,从小千娇百宠。
宋父当年求娶曾立下永不纳妾,第一胎子嗣不论男女皆随岳家姓的誓言。
可惜等到老太傅病逝,他就变了,先是迎娶花楼清倌人月翩翩为姨娘,又生下一群庶子庶女。
谢清琬的娘是被他活生生气死的,临终还念着所托非人,与之死生不负相见。
现在又拿她母亲的名望家世给宋明珠抬轿,让她怎能不恨!
谢清琬那双眼睛同她母亲一样,清澈无尘,看得宋父恼羞成怒,将手中茶盏砸到她的脚边。
“住口!我才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嫁女质问!”
“侯府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莫要再胡闹,赶快回去梳妆打扮!”
宋父一锤定音,姨娘月翩翩虽心有不甘,但耐不住宝贝闺女寻死觅活,只能眼睁睁把大好亲事让给小贱人!
本以为谢清琬会感恩戴德,谁知她竟从袖中抽出一枚玉簪,抵在脖颈。
屋里人都被唬了一跳。
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见血!
“你这逆女,赶紧把簪子放下!”
宋父厉声呵斥,却不敢逼得太紧,生怕红事变白事,辱没了他大学士的清名。
“我可以答应你们嫁去侯府,但我的嫁妆必须跟宋宝珠的一样。另外,母亲当年给我准备的嫁妆一件也不能少。”
前世她哭闹着不肯上花轿,被姨娘灌了一碗迷药,醒来时已经在花轿上。
母亲把自己的全部陪嫁都留给她,姨娘却砸开库房大门,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做任人宰割的娇小姐。
宋家欠她娘的,前她的,她早晚会一一讨回!
“你,你这是疯魔了不成?!”
宋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万万没想到谢清琬敢在大喜的日子作妖。
管家小声提醒。
“老爷,侯府的花轿已经到巷子口了。”
宋明珠一听就急了,抄起委顿在地的白绫就往房梁上抛。
“我不管,我不要嫁侯府!你们要是不依,我就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