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回到清梨院时已经不早了,翠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到江锦安回来翠微忙迎上前。
“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见江锦安浑身湿透,翠微忙把人拉到火笼边上烤火。
翠微拿了锦帕给江锦安擦拭,焦急道:“若是您再不回来,我便要到二门处寻您了!”
“瞧您这一身的水!”翠微一边为江锦安擦拭,一边道:“外头这么冷,姑娘该冻坏了吧?”
看着江锦安身上湿透的衣衫,翠微拿了早就备好的汤婆子塞进江锦安手中:“姑娘暖一暖,瞧您冷的,跟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江锦安捧着汤婆子,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些。
“翠微。”江锦安拉住翠微的手,因为寒冷,她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江锦安蹙着眉,满是担忧:“我回来时二门处的婆子将门锁了,我翻墙回来时被江淮瞧见了。”
江淮虽未说什么,可江锦安还是忧心着。
她坐在圆凳上,一颗心跳的厉害。
“长公子?”翠微震惊道:“这半夜三更的,长公子不睡觉闲逛些什么?”
拉着江锦安走近内室里,“姑娘可曾磕碰到?快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褪去身上衣衫,江锦安泡在春兰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
翠微往里面又续了一瓢热水:“姑娘好些了吧?”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江锦安还要入宫,她靠在浴桶边上歇息着。
“姑娘,长公子可说了些什么?”翠微替她按着肩颈,心中担忧。
江锦安摇了摇头,也是纳闷的厉害:“他没说什么旁的。”
“没说什么便是没事,长公子是个急脾气,若是有事儿当即就该发作,既然是没说什么姑娘就别担心了。”看着江锦安小腿上的青紫,翠微心疼的厉害。
江锦安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春兰端着早就熬好的姜汤进来,“姑娘淋了雨,还是先把姜汤喝了吧。”
江锦安回来时是春兰替她开的院门,江锦安也没想再瞒着春兰,她点了点头,端过姜汤饮尽。
饮下姜汤,身上暖了几分。
江锦安看着春兰:“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了?”
春兰一愣,随即道:“若是该我知道姑娘自会告诉我,若是不该我知道,春兰也不会多问。”
她这样懂得分寸,江锦安弯唇笑笑,对春兰多了几分好感。
江锦安抬手,腕上那只银镯子往下滑了两分。
这还是前两日她替萧昭临摹了一副画,萧昭随手赏她的,她戴在腕上,不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江锦安转着那银镯子,对翠微和春兰道:“你们记住,我是因为不甚弄丢了长公主殿下所赐的镯子,这才冒险出府去寻的。”
春兰和翠微齐齐点头:“是,奴婢们记下了。”
奔波一夜,这一晚江锦安睡的极沉。
到第二日清晨,不出意外的江锦安感染了风寒。
同她一起感染风寒的还有江淮。
在雪松堂给老太太请安时,江老太太见到二人模样不由皱起眉。
江老太太道:“近日天冷,需得添衣,这样小事还用我嘱咐吗?”
“是。”江淮答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余光瞥见最末角落坐着的江锦安,她面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也不知是否发了热?
想请青斋给江锦安送些药去,想起那日他命青斋送去清梨院的药被翠微扔出,江淮眼神落寞。
到底是按下了这想法。
江锦安感染了风寒,今日自是无法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