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今日既然撞见了,那便把这事一起解决了吧。”
江锦安指了指雪梧:“我院中这样杂乱也不是第一日了,这雪梧仗着是老太那里出来的,从不把我放在眼中,带着手下女使与我作对,这原是当初兄长做主留下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还请兄长给我个痛快话,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雪梧已经醒了酒,闻言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江淮扫了眼雪梧,冷声道:“发卖出去便是,连同这几个一起发卖了。”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也没必要再纵容下去。
“既是要发卖她们,我院中也不好没人伺候,过些日子府中要进新人,可否让我先挑几个?”
江淮点头:“自是紧着你来的。”
外院几人被发卖,江娇在这里便没了耳目。
江娇先前给了雪梧不少好处,只盼着雪梧能给自己多传些消息,如今雪梧被发卖,江娇在清梨院没了耳目,一下子如失双臂。
赶上府中采买新人,江锦安院中人少,江淮也给老太太打过招呼,让江锦安选几个丫头在院中伺候。
江锦安选了几个瞧着本分的,又挑了两个年纪小的,命翠微提点了她们一番。
新进府的到底没有什么根基,自是唯她的命是从。
镇国公府。
边疆加急传来一封密信,陆清渊拆开看了,陆母坐在一旁,焦急催促着:“是什么事?可是与你父亲有关?”
镇国公驻扎西北边疆,从西北传来的密信,陆母自是以为与自己夫君有关。
陆清渊看完了信,眉宇间似是拢照上一层寒霜,他用指尖捻着那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火蛇蜿蜒而上,顷刻间便将密信焚烧了个干净,只余丝丝烟雾与尘灰。
陆清渊抬眸,对上陆母焦急的面容,他道:“母亲放心,父亲并无事,只是西戎军队此刻正在囤积粮草,想来年关后,会有一场恶战。”
“年关后?”陆母思量片刻,道:“你父亲驻扎在西北,能调动的军士不过万数,也不知能否抗衡。”
“母亲,马上就要年关了,父亲自是应当回京的。”陆清渊看着自己母亲,眼神坚韧。
“回京?”陆母惊呼:“守将擅自回京可是重罪!”
“可是父亲年事已高,又身患旧疾,西北风沙苦寒,父亲扛不住的。不若让父亲请辞,好回京将养身子。”
前一世便是如此,他父亲为抗击贼寇战死沙场,陆家手中军权也因为他父亲的离世被陛下收回,若非如此在当初的夺嫡之争里,陆家怎会败于沈家?
沈家是文臣,仰仗的不还是城阳侯手中的军队吗?
陆母一时看不出自己儿子是要做些什么:“若是你父亲回来了,军权落入旁人之手,又或者西戎大军进犯又该当如何?”
“还有我。”陆清渊握住自己母亲的手:“儿子可以替父亲前去。”
陆母恍然大悟,她眼中泛起泪花,先前的一切在此刻是那般的清晰明了:“你早猜到西戎人会有动作,所以才借机辞去了刑部的职位,便是为了替你父亲?”
“是。”陆清渊点头。
陆母捂着唇,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她才道了句:“罢了,我只你一个儿子,无论你做什么,自是都支持的。”
况且他父亲前些时候来了信,说身上旧疾愈发严重。
边疆那地方也不适宜养伤,与其在外头拖着,倒不如回秣陵来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