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娇装模作样的捂住了嘴,“我我什么也没说。”
翠微脸色青白,都是自己没用,连姑娘交代的事都做不好。
说着翠微便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是身上:“大公子!这不干姑娘什么事,我们家姑娘是无辜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江锦安拦住,江淮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从不把下人的性命当做人命,在江淮眼中翠微这种女使便如鸡犬猪鹅一般,杀了便杀了。
若是翠微把一切祸端都揽在自己身上,翠微一定会没命的。
“不干翠微什么事。”她声音有些哑,重活一世,难道还是摆脱不了前世的命运吗?
难道她注定斗不过江娇,只能任人摆布吗?
江锦安心中悲凉,却仍想着再挣扎一下,她对江淮道:“若是你不信我,尽管打开这院门就是了,江娇回府时你曾对我说,会待我如江娇一般无二,江淮,你就是这样一碗水端平,一般无二的吗?”
这是江娇回府之初江淮曾对她保证过的,这么多年过去,江锦安原以为自己忘了,却没想到,她仍记得。
骤然听见江锦安的话语,江淮与江娇反应各异。
江淮神色微变,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若非江锦安处处欺辱娇儿,他对她,自是一般无二。
江娇轻轻咬着牙,只觉讽刺。
一般无二,江锦安占了自己的身份整整十二年,江淮却说对她们二人一般无二?
看向江淮的目光不由多了两分怨毒。
因江锦安的话语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江娇已经没了耐心,她对江淮道:“大哥哥最是公正,是非曲直只消一看便知。”
江淮也不再迟疑,拿了青斋手中的佩剑,一剑劈开了那院门。
江锦安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她眼睁睁看着江淮带人闯了进去,自己也被人拽着走进院中。
院中整洁,三间正屋的门都关着,四周安静,不像有人的迹象。
江锦安侧目看了眼翠微,翠微咬着唇,眼泪噙满了眼眶,内疚的不敢看江锦安。
江淮提着手中长剑,他命旁人都在外守着,一把拉过江锦安便往屋内去,江娇见状也追了上去。
江锦安被江淮拽着,她知道这是江淮想让她死个明白,她咬着牙,奈何拗不过江淮,还是被拽进了屋中。
屋里一方屏风后,隐隐传来流水之声,隐约能见一人影。
那人比起寻常男子要瘦弱许多,但身形却是高挑。
江淮脸色黑沉,恶狠狠的瞪了江锦安一眼。
那是间耳房,这男人居然胆大包天,竟还在此沐起了浴不成?
不容江淮迟疑,他拔剑劈碎那屏风,屏风后那人慌乱转身,一系紫色浅袍,松松垮垮系在身上,墨发轻垂遮掩胸前风光,肤若白玉凝脂,面容清秀,身量狭小,曲致玲珑,分明是个女子!
哪里是京兆府追缉的那个逃犯!
江淮一怔,比这女子还要慌乱的背过了身:“抱歉!”
江娇的脸色霎时惨白,怎会,是个女子?
眼前女子拢着衣衫,只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可若是仔细看了,便能瞧见遮挡的衣衫下面斑驳的伤痕,也能瞧见这女子身后浴桶里不甚温热的水流。
只是江娇过于震惊,江淮又被此场景吓得一时失了方寸,来不及思考,便忽略了这些。
江淮江娇不识得她,可江锦安却是认得的,这人分明是李韵文!
冒昧闯入,还见了人家姑娘更衣此刻江淮脸色黑红交加,不等李韵文说话,江淮便出了屋里。
江娇更是怕的厉害,她口口声声说江锦安与逃犯纠缠不清,可谁知这院中藏着的竟然是个女子?
跟随江淮一道出了院子,她怯怯道:“兄长”
江淮此刻却没空理她,只斜了江娇一眼,满眼失望的冷声道:“回府!”
一场闹剧便如此荒唐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