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一把夺过衙役手中弯刀,几个手起刀落,便反守为攻,堂上十几名衙差个个痛苦哀嚎,一时竟拿她没有法子。
贾县令不停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娇道:“你说你这是干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下不来台,这又是何必呢?
就是给你放一点点血而已,又不伤筋动骨,眼睛一闭,忍忍不就完了吗?
这下看你要怎么收场哟!”
沈娇手上动作没停,冷笑着应道:“刀子没挨在自己身上,大人当然感觉不到疼,不如我给大人放放血,您拿着自去交差,大家也能相安无事。”
贾县令骂了一声“混账!”。
干脆躲在堂柱后面指着她骂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身体发肤何止贵重,又哪里是你一个民妇能随意损毁的?你休要胡搅蛮缠过了头,本官,本官……”
他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骂词,内心的慌张却再也掩盖不了,眼睛也不住的往隔间后头去望。
只见隔间处一道黑影急剧越过,似鬼魅一般穿来正堂,几乎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沈娇近前,出手便下了狠劲。
沈娇早提防着有人会偷袭,却也没有料到此人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远非衙署里这些酒囊饭袋可比。
一时应接不上,接拳之后整个人往后连退了两大步,手心顿感发麻。
“好身手!”她由衷赞,目光望向面前身形魁梧彪悍的汉子,“只可惜不太地道。”
屠三刀的身形几乎是沈娇两倍大小,胳膊上的肉都能比她的腿还粗。
方才他偷袭出手时,足足下了八分的力道,满以为会一招制敌。
没想到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小妇人居然只是后退两步,而后便稳稳当当的站得笔直,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他不由得生出两分敬畏来。
“可是李云柏派你来拿我的?”
沈娇直面问着。
她原以为躲在隔间的就是李云柏,还想着这么多年不见,她能不能将他一眼认出,但李云柏却并未出现。
屠三刀心中更是惊诧。
虽说艺高人胆大,可像她这般肆无忌惮的,还当真是少见。
“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何人?”
“知道,当朝吏部尚书。他人呢?今日来了吗?”
屠三刀气得鼻子张合,活动双手,手上的骨节“档档”做响。
“要见我家主人,先过我这一关!”
沈娇毫不畏惧,提起脚边一只掉落的弯刀充作武器,迎上屠三刀的铁拳,沉着应战。
几个眨眼之间,双方已经交手十几个回合,并未分出强弱。
但堂上新置办的桌椅条陈,栅栏围杉却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碎片遍地。
躲在堂柱后面的贾县令看得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开口置喙,只得偷偷盘算着重新置办又得费多少钱银子。
沈娇脚尖点地,一跃踩上屠三刀的肩头。
在他左右张望之际,突然猛的拔刀杵地,大有削首之势。
这一猛攻果然打乱对方势头,虽未得手,却也化解了方才硬攻驰来的危机。
沈娇翩然落地后,横刀相护在前,对屠三刀笑着道:“你制不住我的,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你也好省些力气,看如何?”
屠三刀面上虽平,但方才那一战,已叫他气息微微有些凌乱。
他心里清楚,沈娇这话不是妄言。
他进攻虽猛烈,但后续乏力,越打到后面沈娇会越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