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重新将面纱蒙好,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
“好妹妹,咱们要图的事情,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好的,如今外敌未除,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徐小莲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抽回,侧过身去,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朱姨娘忍下心头愤恨,面上却故作哀伤:“看到耀宗这样,姐姐心里也是不好受,更遑论是妹妹你这个做亲娘的。”
“妹妹若是亲得过姐姐,姐姐那里有种药草,服用之后,能生残补缺,耀宗年纪还小,重新长出根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看妹妹不妨一试。”
徐小莲回头,朝朱姨娘脸上狠狠啐了一口。
“你住口!什么阿物劳什子的,还想朝我儿子身上用!你这个黑心肠烂肝的毒妇,离我儿子远一点!”
朱姨娘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双眼圆瞪,很是不可思议。
徐小莲冷笑着道:“你也不用做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咱们都是一个路数的,你在计划什么我心里那是清楚得很。
再说你我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何必在我跟前假扮什么姊妹情深?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
西城衙司。
沈娇被银镯轻声唤醒:“夫人,外头说贾大人要连夜提审,奴婢几个都劝了,钱牢头只说都是上头的意思,他也为难。”
沈娇揉了揉眼睛,抬头看钟漏,子时刚过。
“想必是幕后之人要浮出水面了,那便去见一见吧。”
前厅公堂。
四周火把高悬,明堂耀眼,沈娇披了一身杏色罗云纹风衣,打着哈欠徐徐迈进正堂。
贾怀怀高坐上首,四周对排站满衙役,口中低呼着“威武”。
沈娇姿态娴雅,面上散漫,却已经清楚辨认出正堂隔墙内,还有一人正藏在暗中窥视偷听。
贾县令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
“民女沈娇。”
“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休夫。”
贾县令:“……”
他眼角瞥了眼身后,清了清嗓子,又厉声喝问:“你可有私派家丁,在易方巷内横行霸道,扰乱居民?”
沈娇眨了眨无辜的双眸:“大人,我家家丁最是规矩守礼,在外都能惜老怜贫,哪里会横行霸道?
是不是易方巷那边有什么古怪,不小心叫我家家丁撞见了,才致招祸?民女实在不清楚其中缘由,还望大人告知。”
贾县令如坐针毡,急得额头上的汗都要出来了,只得再次怒拍惊堂木。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胡诌!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沈娇故作惶恐:“大人这般不近人情,可是之前民女进献的一千两银子不够差遣?若是如此,民女是可以再添加些的。”
贾县令几乎都想开口叫她姑奶奶了。
“你,你就闭嘴吧!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把器具取过来!”
两旁衙役得令,一拥而上。
沈娇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左踢右劈,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面前便仰倒了三五个。
她余光瞥见两个衙役抬过来的所谓刑具。
除了绳索刀具之外,只有几条细长的针管,以及一只透明琉璃碗。
原来这不是要上刑,而是要取她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