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陪同沈行之登门的小厮旺儿还在沈府做工,他带着一众沈府家丁,很快找到了那个外院。
不过三年时间,昔日的雕栏画栋,就被风霜雨雪侵蚀成了断壁残垣。
他们在残垣内搜寻了一番,十分轻易的,便发现了一处九层塔,里面布满了小婴儿的尸骸。。
旺儿哆嗦着向沈娇回禀此事的时候,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进去之前奴才还在想,这院子虽然残破,但屋角檐下总归是能遮风避雨,为何那些乞丐情愿躺在街上,也不愿进去躲避,没曾想,竟然,竟然是因为这个……”
乌嬷嬷也是一脸惊骇,翠珠和珍珠更是因为害怕抱成了一团。
沈娇则是凝神沉默不语。
如此轻易就被人发现,为何在这几年中会无人问津?
还是因为背后人的原因,所以没人敢查?
她正要吩咐下去,让府中不许有人再议论这件事情,便听见外间一阵吵吵嚷嚷。
“官兵来了!官兵来抓人了!”
沈娇没有耽误,赶紧带人迎了出去。
只见陈良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带着一众官兵在府里横行霸道,还把关在猪圈里的陈家人全都放了出来。
这些人跟猪同吃同住了十来天,个个身上臭气熏天,除了能站着骂娘,其余的模样跟猪也没什么分别了。
见沈娇来,他们停止了控诉谩骂,目光像淬了毒似的,齐齐朝沈娇投射过来。
陈良仁则一双眸子如猎鹰,走近盯了沈娇许久,才阴笑着道:“夫人没料到我还能回来吧?多日不见,夫人一切可还安好?”
沈娇不与他迂回,扫了圈他身后的二三十个官兵,淡淡道:“这些都是五城兵马司衙门的人?陈举人带着他们强闯我府中,不知是何道理?”
陈良仁晃了晃手中一纸红牒文书,十分不客气的扔给沈娇。
沈娇没有伸手去接,文书便掉在地上。
陈良仁怒目盯着沈娇看了又看,还是咬牙又弯腰捡了起来,举到沈娇眼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的道:
“你有辱斯文在前,忤逆殴打夫家双亲在后,又逆反人伦,将我陈家一众至亲豢养在猪圈,所作所为,人神共愤。
如今指挥使大人已经下令,将你带到衙门问话,你即刻便同他们走吧!”
他话音落,院中一干人等,眼见的慌乱起来。
乌嬷嬷将沈娇拦在身后,欲同陈良仁理论争执。
沈娇却轻轻拨开她,只对陈良仁身边一名武官模样的人问道:“事出突然,小女要安抚,容妾身进去交待片刻?”
说罢,示意一旁的来升,来升随即双手奉上一只金灿灿的元宝。
西城兵马指挥使吴剑伸手掂了掂元宝的重量,斜眼睨了睨沈娇,冷笑道:“最多一刻钟。”
沈娇谢过,便与乌嬷嬷等人匆匆去了后院。
珍珠等人只是发抖流泪,乌嬷嬷也已皆是六神无主。
沈娇只身去了内室,快速手起刀落,从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忍着痛,接了一大碗血。
将血碗安放妥当,这才来内厅与众人交待:
“今日五城兵马司的人出面前来拿我,我猜想,应是与我派人搜查那幢废院有关。
恐怕陈良仁也与此人大有关联,今日我便与他们走这一趟,希望能揪出这个幕后之人。
我走后,你们要守好门户,若是陈家人有越距行为,你们只管让护卫出手教训。
你们定要记住,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