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惹你了啊?”太子招手叫庄韫兰过去,书案前的紫檀木圈椅宽敞的很,太子索性把她也按在椅子上面坐下了。
庄韫兰进来的时候都想好了,她得端正态度,正经把太子当衣食父母供起来,千万不能飘,不能因为太子赏她点颜色,她就给太子开染坊。
可是太子的问题太超纲了。
庄韫兰眨眨眼睛,茫然片刻之后,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自己从迈进前院正殿到现在的表现。
就……态度应该挺端正的啊,她不可能带着情绪来见太子的。
“没人惹妾啊……”庄韫兰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太子,特诚恳的请教,“殿下是觉得妾态度不好?”
太子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还装呢?就你刚才那样儿——”
太子往庄韫兰方才行礼的地方一指,看着她说:“一看就怪模怪样的,赶紧说,哪个招你不痛快了,都来给孤脸色看了。”
庄韫兰差点当场跪地喊冤。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干这事儿啊。
给太子脸色看?她是皇帝啊,还是嫌命长啊。
庄韫兰都有点欲哭无泪了,但再仔细一看,太子那根本就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虽然都是催促,但他昨天跟朴选侍说“别让孤问第二遍”的时候,就绝对不是这样的表情,要不然朴选侍也不能直接给他吓哭了。
那就是太子不大喜欢她现在的表现?
他……喜欢她像之前那样随意点?
庄韫兰调动沉睡多年的脑细胞疯狂头脑风暴,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摸到一点边了。
太子这是孤独寂寞了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朝继承人嘛,除了皇帝不怕他,别人看他那都得是仰视状态,可是皇帝跟普通的爹也不一样啊,应该也不会跟太子谈谈心什么的。
所以吧,物质丰富的太子殿下,开始追求情感层次的需求了。
太端庄的他觉得有距离,嫌板正;活泼过了吧,他又觉得没规矩,嫌麻烦,然后她就凑巧捡便宜了。
没想到,她这么个非酋还能有捡漏的一天。
庄韫兰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
再看太子:小样,要的还挺多!
搞明白衣食父母需要什么了,庄韫兰也就没那么慌了。
反正金主想让她什么样,那她就什么样呗。
庄韫兰不再端着了,她恢复之前的模样,狗腿的举起几根手指朝太子笑:“殿下别为难妾了,妾真没跟谁生气,跟您发誓还不成吗?”
谁家发誓伸四根指头啊?
还真是机灵也是她,迷糊也是她。
太子有点好笑的把庄韫兰的手整个捉进掌心,四根指头也全给她按回去了。
不过她这一发誓,倒叫太子想起昨天的向氏了。
得,这还真是有人惹她了。
他惹的。
他昨儿吓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