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国脸色难看至极,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说道:“你既然派她来伺候我们,那我便有处置她的权力!”
苏时瑾冷哼一声,目光灼灼,“你还真是可笑,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瑾儿,跟大哥说话,注意些分寸!”沈如风皱起眉头,语气中含着责备。
苏时瑾扭头看向他,满脸的鄙夷,“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沈如风气得面色青白交加,那桃花眼中,迸射出一丝骇人的杀气。
苏时瑾也懒得再瞧他,一脚踏出房门,朝着柴房大步而去。
王玉玲和几个丫鬟,也紧随着出了门。
柴房中,绿雀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浑身上下皆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苏时瑾快步走上前去,为其把了把脉,所幸尚未伤到肺腑,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她赶忙嘱咐道:“将绿雀扶到洛华苑去。”
春兰秋月忙搀扶着绿雀,一路匆匆来到洛华苑。
待春兰将她的衣裳剥下时,才发觉她全身布满了鞭痕,简直令人胆战心惊。
苏时瑾取来金疮药,又给她塞了一颗救心丸。红雀泪眼朦胧,轻手轻脚地为她上药。
等药效逐渐发挥作用,绿雀终于苏醒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关小少爷的事,是朴姨娘自己摔倒的!”
苏时瑾听到这话,眸色愈发冰冷。看来,这朴月琴倒是有些手段,竟能让翠羽帮着她撒谎。
不过到底是个蠢货,也不想想如今到底谁当家!就算她身边的丫鬟,帮着她隐瞒,又怎能堵住别人的口呢?
当下,她便领着丫鬟,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明月居。
王玉玲被绿雀的话,气得脸部通红,双眼凸起,怒气冲冲地跟在身后。
明月居的偏房内。
朴月琴已醒来,听闻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沈如风劝慰道:“月儿,你还年轻。当下,你的身子,才是最为重要的。往后,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朴月琴听到表哥的安慰,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脸,泪珠挂在脸上,真真是我见犹怜。
她抿着嘴唇,极力地克制着,可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沈安国见他们相视而哭,心里犹如猫抓一般,焦躁恼火得很。
可是,他没啥大本事,母亲又向来偏爱弟弟,只能将满心的苦水强自咽下。
“月儿,乖乖地把药喝了,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余氏将落胎药端了过来,轻声细语地哄着道。
朴月琴瞧着余氏,眸子里蓄满了泪水,狠狠一咬牙,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见她喝下,余氏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赶紧出去吧!”
想想待会儿要见血,确实不洁。两人闻言,忙不迭地出了屋子。
苏时瑾领着一行人,闯进了偏房。
走在当先的苏时瑾,脸色阴沉如水,仿若被黑雾笼罩,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