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虽然没学过木工,但这车却是他“请教”人后自己亲手布置的。
从这车上的诸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他绝对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心。
汪月坐在柔软温暖的软垫上,腿上搭着一条厚实的毯子。
这就像一辆属于她的南瓜马车。
汪月突然很想和陈皮挨在一起,想揉他的脸,想抓抓他的耳朵。
可是陈皮正在外面拉车。
于是汪月只能一声声的喊他。
“皮皮。”
外面的风太冷冽,陈皮的耳朵上戴着护耳。
他拉车并不是为了卖惨取得汪月的同情,所以也不想让自己耳朵上的冻疮暴露在汪月面前。
他只是让汪月坐在自己坐的小车上,拉着她,她说去哪自己就去哪。
“皮皮。”
车厢里的声音被一层层的挡风布削减了许多。
但陈皮的耳朵还是透过护耳听到了后面的声音。
他吸了口气,屏着呼吸问道:“怎么了?”
“皮皮。”
“怎么了?”
“皮皮。”
陈皮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放下车把手,将后面的挡风布拉开了一个小口。
“干什么?”
陈皮温柔的开口询问,以为是缺了什么。
他小半张脸透过这道缝隙被汪月望进眼中。
汪月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将热乎乎的小手放到了陈皮的脸上,捉弄他被寒风吹的冰凉的脸颊。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陈皮看着车厢里的人,两个弯弯的眼睛就像蜜糖一样甜到了他的心上。
他也跟着笑了。
这很好,只要汪月愿意时不时的叫起自己的名字就好。
“等着,快到了。”
陈皮看够了,要重新拉上挡风布。
“等等。”
汪月叫停他的动作,将口子拉大了些,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到了陈皮脖子间。
“这个你戴。”
陈皮闻了闻鼻子下的香味,重新将挡风布拉上,捡起车把继续拉车。
“皮皮。”
“皮皮。”
叫声随着小铃铛的声音一直飘进陈皮的耳中。
积雪的路不好走,很滑,可陈皮却步伐稳健,他奔跑着,每一步都像磐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