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应臻书嘴里说出来。
白月光之所以成为白月光,原因在于迷恋者对其形象有着理想化的补充与完善,死的形象永远比活的更让人迷恋,因为那些让你沉醉的特质会随时间改变,但固化的形象永远不会拒绝人为的主观打磨。
应臻书就是这样的例子,钟涣喜欢她的温和与表现出的一点点抗拒,再不高兴也能挂出得体的微笑,形象端正,高智却不强势,会给任何人留情面,没有事业心,但还有能力做好任何事,是非常理想的妻子形象。
她和蔺霭是不同的,钟涣从来不担心他做什么应臻书会毫无预兆给他一巴掌,或者踹一脚,她说话做事永远是妥协方。
他有些幻灭:“…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实话。”
应臻书碾过脚下的花,第一眼确实惊讶,觉得这做法不合适,但听见蔺霭说的那些话,很爽。
她们在来的路上对过信息,原来蔺霭是钟涣追求路上那块迈不过去的石头,他找一次被蔺霭骂一次,久而久之,征服欲被压下去,平白无事时也就不会来招惹。
追求对象也看人下菜碟,真心还不如一盘炒肺片值钱。
应臻书双手放在身前,“昨天找到我家,今天又能来给别人送花,你被打的不冤。”
“我靠,这么渣啊?”赵汀捡的花瓣全丢给钟涣,“想知三当三还脚踏两条船??”
“所以他一事无成,一个没得到。”琂妄补刀,“有这个心态做什么都会家业凋零的。”
蔺霭也插一刀,对面色灰白的钟涣说,“你找人送自己去医院吧,我这只有兽医院,你发呆也没用。”
她交代赵汀,“你在这看着他,我还要把金融送到后馆,没空管他。”
蔺霭第一个出去,应臻书多看一眼,“你要不找个和我有些像的人,我说不准会考虑你,但我很膈应这种事,所以不行。”
钟涣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先后离开。
蔺霭出去听见那话问应臻书,“真这么想?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都有,早几年实在没办法的时候确实思考过这事,但是呢。”
应臻书像找到吐槽的出口,话转了个弯:“劝过自己,真不行,为了父母也没法妥协,感觉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会得乳腺癌早逝。”
蔺霭笑一声,“身体最重要。”
应臻书:“是这样,我才看过多少鱼,总不能为这种人劳苦自己。”
她和蔺霭回到人多的地方,有十来个人在那探头探脑。
“蔺馆长…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是有人闹事吗?怎么突然打人了呀?”
蔺霭:“有人找麻烦而已,服务业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奇葩,大家都懂。”
“可我看那个人有点眼熟,他好像经常来送花,真没事吗…”
“性骚扰,所以被打了。”应臻书将原因揽到自己身上,双手合十,“馆长不方便具体说明,大家理解下,也请不要到处说,感谢。”
“啊…不能吧,我也没看见他对女的动手动脚,这哪里算……”
“你是法官?”
蔺霭视线过去,除了嘴角有弧度,哪都没有情绪变动,笑还不如不笑。
有人嘟囔:“都说了别问,还得人家给你描述下是摸了屁股还是摸胸呗。”
质疑的人闭嘴,围观群众不好当面再问,纷纷散开。
蔺霭在原地等琂妄,看还没出来,就地教应臻书怎么启动代步车,“这个好开,内部通道是给员工赶时间用的,一条路开下去就是后馆出口,这个是刹车,你只要别撞到墙就行。”
应臻书双手把住车头,三个轮的代步车不用找平衡,很快就能找到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