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谢重渊敲了敲案几。
余晚烟只好磨磨蹭蹭地从袖口取出玉佩。冰凉润滑,质地细腻,她紧紧握着,不舍得放手。
谢重渊抓着穗子,感到明显的抗拒的力道。
他被气笑了,“这么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了!
余晚烟勉强摇了摇头,“没,没舍不得。”
给他吧,或许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得到的线索呢?看完,就会还回来的吧?
玉佩到了谢重渊手里,他看都不看一眼,便扔出了窗口。
一道清脆的落地声,也不知碎了没有。
余晚烟痛心疾首,直勾勾地看着玉佩消失的方向,几乎要站了起来。
见她这样,谢重渊现在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探过身,将不久前亲手系在余晚烟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同样的,用力一扔,这一枚原本属于他的玉佩也消失在了窗外。周聿辞碰过了,脏了。
余晚烟目瞪口呆。
暴殄天物!两块好好的玉佩,就这么不要了?能换多少银子啊!
她不解地看向谢重渊。这玉佩给她不行吗!她要啊!
“晚晚喜欢哪一枚玉佩?”
扔都扔了,她喜欢还有什么用?
余晚烟不高兴地回答道:“都还行。”
“嗯?告诉孤,喜欢哪一枚?”
“都……”余晚烟回过神,“当然是更喜欢殿下的玉佩了。”
“更喜欢?”
“嗯嗯嗯。”
余晚烟连连点头,却瞥见谢重渊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不解。
不是,都说了喜欢他的玉佩了,怎么还不高兴?
她开始羡慕起其他人了。她现在甚至觉得被虚情假意地对待总好过直面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谢重渊终于解了她的疑惑,“那晚晚对周聿辞送的玉佩又有几分喜欢呢?”
余晚烟恍然大悟,原来不高兴的点在这里啊,有必要这样么?
她努力挤出笑来,“不一样。主要是我看他的玉佩挺名贵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看吧看吧,她就是这么一个喜好金银钱财的大俗人,比不得京中贵女那般高雅脱俗。所以呀,别总是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谢重渊心底的怒意散了两分。不是在意周聿辞就好。
“晚晚喜欢钱财?”
“那当然了。我们这种普通百姓,每日都在操心温饱问题,有了钱财,就能换取食物,不用那样辛苦劳作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是不会有共同话题的!谢重渊只有和那些高门贵女在一起,才能畅聊琴棋书画富贵人生!
所以,快,快来鄙夷她的俗气!余晚烟努力做出一副贪婪的模样。
她的形象顷刻间生动了起来,不再是战战兢兢、谨慎疏离。这份鲜活同初见时的样子慢慢重叠,谢重渊心头微微一动。
他的晚晚就该是这样。
喜欢钱财?无妨。他送她就是。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寻来。
余晚烟感觉到不对劲。谢重渊看她的眼神怎么好像变得……更让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