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香:“我去洗头。你加油。”
好哥们般拍了拍季迟木的肩头,她不带一片犹豫的走去洗头去了。
季迟木又无奈又宠溺的目光一路跟随,直至她的身影进了洗漱间。
洛坤明笑笑,“香包闹你玩呢。没那么快贴,要等香包洗好头,吹干头发了。这样,你先去把去年贴的年红撕掉。”
想到有些比较“隐蔽”的年红,他应该找不到,又说道:“撕明显那些,你看到的就先撕,有一些,等香包好了,她带你找找,嗯,就当年红版寻宝。哈哈哈……”
季迟木:“好的。”
从未有过的体验,新奇,干劲,然后关键是很开心。
要说最显眼的地方,门檐。每个房间的门檐上都有一张带字的年红。其实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好奇了。可那时候,情况特殊,他心情不好,而且那时只是作为香儿的朋友过来玩的,不好问。现在,他知道了,也就不用问了。
一张,万事如意。一张,招财进宝。一张,身体健康。一张,学习进步。学习进步……季迟木后退一步,看着香儿的房门,嘴角勾起。香儿还是个上学的宝宝呢,呵呵,那么她的成绩,再进步,嗯,叔叔阿姨,系第一再进步,还是系第一,呵呵。
窗户上还有。不过,窗户上的年红没有字,而是一些小巧的剪纸。香儿房间里的是“福”字,但没有倒着贴,一般不都是倒着贴吗,不知道是这边的习俗还是这边不讲究倒着贴。阳台落地窗贴的是红鲤鱼。然后是客卧,也就是他的房间,贴的是花鸟,这个也常见,他见过。主卧,他没有推门进去。
洛香刚巧出来看见,“等下我弄。”
季迟木点点头。看她头上吸水巾包着。手上撕下来的年红丢进垃圾桶。走近拿过她手上的吹风筒,带她到沙发坐好。熟练的轻轻揉抓吸水巾,大概几十秒后,拆掉它,轻轻抖松她的发丝。
他的动作,力度,很熟练。洛香已经习惯了,因为自从住进梧桐居,只要她洗头,她的头发基本都是他帮她吹干的。
厨房,俩人会心一笑,然后又继续忙活午饭。贴年红,贴春联,一般都是下午四五点,在此之前,要准备好很多东西。有些是趁着煮午饭一并准备好的。
比如:青。
什么是“青”?也叫“生”。通俗讲就是:生的绿的蒜苗、生菜,根须保留不可以去掉,然后用一张小小的长条红纸捆住。这就是“青”。
再有,比如:熟。
这个“熟”有三种东西,各自独立的东西。首先:茨菇。保留它顶上长长的尖尖,整个煮熟。第二个东西:糖果。这个糖果,一般要那种糖果纸鲜艳的。最后一个是:橘子。要带有叶子的橘子。这三样东西都有碗或者小碟子装,装满,而且,装器上都要贴小小一张红纸。
一般顺便会把拜 | 神要用的鸡处理好。但他们家不喜欢时间急急忙忙赶的,所以基本都是吃完午饭再去处理这个鸡。
“嗡嗡嗡……嗡嗡嗡……”
自家男朋友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一点不会扯到她的头皮,而且哦,他在梳理头发时还会顺便时不时按摩她的头皮。
想当初,第一次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手忙脚乱不说,还差点把她的一撮头发绞进了吹风筒。再看看现在,堪称专业!
“好了。”季迟木收归好吹风筒。
洛香从感慨中回神。右手拨动长发。唇高高翘起。看吧,七八成干。出去说,谁会信,这位是传言中的高冷清贵海大季神。
付宁慧在厨房催:“香包,准备吃午饭了,赶紧把年红都撕完。看看你,拖沓耽搁时间,搞得急急忙忙的。真是,小时候就算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赖床的毛病不改反倒更厉害。你是真厉害。快点!”
洛香蹭的弹起来,速度是速度,小话也不忘跟季迟木说:“我妈老说不急不急,实际上老催我,而且还不讲武德,要是催了还拖沓,能念一天。”
付宁慧:“洛香,你在蛐蛐我什么。”
“哟!”洛香惊讶,“老妈,你还懂‘蛐蛐’呀!”
“我网速也很快好吗!”下秒,付宁慧得意语气一变,“快点!”
“好嘞。”
洛香几步到电视机前,右手绕到它后面,“嘶啦”,一张年红撕下。
“阿迟,鱼缸后边,茶几底,沙发脚,酒柜侧边,都有年红。”洛香一边手上又撕掉了垃圾桶底下的年红,然后问道,“老妈,厨房里边那些你们撕了没?什么燃气,米盒,垃圾桶,水槽底下那些的。哦,窗户呢?门檐那张年年有鱼撕了,阿迟撕的?”
季迟木蹲在地上正撕沙发的年红,听她这么问,赶紧回:“不是我,阿姨撕的。”
他之前看见的。
付宁慧:“厨房我来弄。”
“哦。”洛香拍拍手上的灰,走向主卧,“阿迟,我房间还有你房间,你去撕。我告诉你怎么找哦,大件家具家电,有火有水有寓意的地方都有年红,哦,还有垃圾桶。”
季迟木:“好。”
还真有点叔叔说的那个寻宝的意思了。
听起来年红贴挺多,但其实知道怎么回事就很快。
十来分钟吧,全部搞定。
洛香哈哈笑,“每次撕年红,手染上红纸的红,真的好好看。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想学着以前古代,口脂纸抿嘴。哈哈哈……”
“你喜欢?”季迟木问。
“我就是单纯喜欢那种氛围感。”洛香解释。
付宁慧端出最后一个菜,清蒸鲈鱼。“洗手吃饭。”
俩人乖乖到厨房洗手,顺带把洛坤明盛好的饭端了出来。
五菜一汤。清蒸鲈鱼,肉片炒芹菜,红烧排骨,茄汁大虾,爆炒牛肉萝卜丝,枸杞叶猪肝汤。
这次饭菜没有奇奇怪怪的菜,他吃得很饱,哦当然,不能这么跟香儿说。他很喜欢这种家常小菜,可能是因为跟着香儿有一种家的味道。
付宁慧:“老规矩,我洗洗刷刷。香包,还有迟木,贴年红。坤明,杀鸡,记得等我把灶王爷请好再一起贴春联啊。”
主卧还是洛香去贴。因为撕的时候位置都知道了,贴的时候季迟木很快。所以两个人很快就把家里该贴的年红贴完了。
付宁慧洗完碗筷,还有等下需要用的东西,扬声问:“香包,你头发干了吧,束起来别散披着。”
“我差点给忘了。”洛香用手腕上戴着的发圈三两下的在发顶绑了个高马尾,跟季迟木解释道,“贴春联时,还有今天、明天、后天这三天拜 | 神的时候,不能披头散发,让人看到会挨说的。”
付宁慧:“迟木,你来一下。”
季迟木走进厨房。“阿姨。”
付宁慧:“你帮我把这些香灰倒进家里的盆栽里边去。”
“妈。”洛香跟着走进来,“等等再倒,你让阿迟在旁边看你整好再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