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夏言心理防线崩溃的契机,朱厚熜又盘问了一番之后转身离去,离开前对李芳吩咐道:“看好他,不准任何探视,饭菜要先验毒……”说完,朱厚熜便坐着轿子离开
李芳当即叩头道:“奴婢遵旨!”
严嵩,严府
“老爷,有要事禀告!”严府管家在严家书房外轻敲房门说道:
正在撰写青词严世蕃停住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坐在一旁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严嵩。
严嵩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严世蕃说道:“继续!”
随后对着门外的管家说道:“进来吧!”
闻言,管家推开书房门走了走到严嵩二人身旁说道:“老爷,刚才下面的人传来消息,今天皇上乔装去了东厂诏狱,待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关押夏言夏阁老的牢房便禁止一切探视,连饮食都要经过检查才能送进去。”
严嵩听管家说完,挥了挥手让管家出去。
而一旁漫不经心写着青词的严世蕃则是有些急切地说道:“爹,这是我们扳倒夏言的好机会!”
严嵩盯着严世蕃看了片刻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
听严嵩斥责自己,严世蕃有些不明白地问道:“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问你,东厂是谁的地盘?”
严世蕃不假思索地回答:“李芳的地盘!”
严嵩继续追问:“李芳是谁的人?”
“李芳是皇上的人!”严世蕃隐隐明白自己老爹要说什么:
“爹,你的意思是?”
严嵩语气平静地说道:“东厂诏狱里的消息怎么就那么容易传到你我的耳朵里了?甚至连皇上乔装去见夏言,待了多久都准确地传出来,你说这合理吗?”
严世蕃瞬间只觉得后背发凉,好似阴影隐藏着一条时时窥探着自己的毒蛇。
严嵩见儿子似乎明白了中间的关窍,继续语气平静地说道:“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之后,皇上一个人住在了西苑修道。
之后能见到皇上的就外臣除了我只有夏言、许赞、张壁,现如今能见到皇上的是夏言、徐阶还有你爹我。”
“但不论是浙江总督朱纨、三边总督曾铣还是被皇上火速提拔的广东都司指挥使俞大猷、登州卫指挥使戚继光,这些武将全部都在皇上的掌控下。”
“甚至江南、闽浙、山西的商人中说不定都有皇上的人,不然你以为前些日子监生哭宫,锦衣卫从哪里来的卷宗?”
严嵩一脸严肃地对严世蕃说道:“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芳、司礼监秉笔太监石义、孟冲,御马监黄锦、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指挥佥事骆椿、千户应无求以及成国公朱希忠、英国公张溶、太医院许绅,还有你爹我!”
“内侍、锦衣卫、勋贵、武将、内阁各有各的诉求,却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被皇上牵着走,只要皇上没有一次性得罪所有人,就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跟皇上作对。”
“有些事情,皇上想让你知道你就一定能知道,不想让你知道你最好就不知道!”
闻言,严世蕃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爹,那扳倒夏言之事,咱们就不掺合了?”
“蠢货”
严嵩瞪了严世蕃一眼:“都已经知道这事了,想不掺和行吗?”
就在严嵩教子之时,玉熙宫中传出的一道讯息让京城瞬间暗流汹涌。
“三日之后,于奉天殿召开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