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朕现在敢把一切推倒重来！”
朱厚熜声音不大，却好似一道惊雷在夏言心中炸响。
“推倒重来？皇上……你要做什么？”夏言双眼死死地盯着朱厚熜口中不敢置信地问道
朱厚熜冷漠地说道:“乱大明者谁？是藩王？还是东南倭寇？是北方鞑虏？还是……豪商士绅？”
夏言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颤抖着说道“你这样做会把大明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朱厚熜平静的说道:“朕不在乎，就像你们不会在乎那些平民百姓一般。”说话间，朱厚熜双目中浮现一抹紫色，恐怖的龙气威压震慑住夏言精神。
这一刻夏言眼前好似出现了一道道身穿龙袍、散发着帝王威仪的身影，一声声威严而充满霸气的声音响彻在夏言的脑海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寇可往，吾亦可往！”
“汉军将至，勿动，动则灭国！”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
“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短短数息时间，夏言便被着可怕的王朝龙气冲溃了内心防线。
朱厚熜此时问道:“朕再问你一次，你是何时投靠闽浙海商的？”
心理防线崩溃的夏言再无力隐瞒，回忆片刻后说道:“什么时候？大概是在我亲眼见到那些人让武定侯郭勋在诏狱之中无声无息丢了性命的时候。
在我亲眼见到皇宫大内好似筛子一般被他们渗透，轻而易举地勾通宫女刺王杀驾的时候。
在我亲眼见到他们栽赃天子，肆意谣传圣上炼制红铅、苛待宫人，逼迫天子不再深究宫变之事的时侯
在我亲眼见到治死了两任皇帝的刘文泰全身而退，而奉天济难的许绅竟‘忧惧而亡’的时候。”
“他们暗示我，当年我上疏‘倭寇竟贡于宁波……倭祸起于市舶，罢闵、浙两地市舶司之事’应有转圜余地时。
我就明白若是我不妥协，不仅我要死，我全家老小一个人都活不了！”说着说着夏言竟痛哭起来。
“大高玄殿起火，真不是臣指使，臣也有忠君报国之志……”
朱厚熜冷哼一声说道:“对，不是你指使的，你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帮人是不是还跟你说，只要能解决朕、解决朱纨、解决俞大猷，你便可以太子之师的身份，辅佐还未及冠的太子登基，效仿英宗故事总理朝政。”
顿了顿，朱厚熜冷笑着说道:“哦……不对，英宗年幼之时还有张太皇太后压着内阁三杨，他本身也是宣宗嫡长子继位，不像朕乃是小宗入大宗白捡来的皇位！皇后也是个短见的蠢妇。
说不得到时候你夏阁老还能过一把‘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瘾！”
“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