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办宴会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圈定了几家闺秀。
每家都被他派了人进去,日常生活中的表现,还有家中人的相处情况,都被整理成册放在了御案上。
胤禥过十五岁生辰的前一日,皇上还是留宿在了永寿宫里。
二人自然什么都不会做,皇上也没禽兽到要一个病人给他侍寝。
帝妃主要是为了商量胤禥的婚事,皇上也是觉得自己子嗣缘差了些,想尽快让胤禥担起这个重任。
宜修经常适时的咳两声,五次有三次是在皇上有意试探的时候。
次数多了,皇上的心思也浅了,宜修再表现出依赖的小女儿样,一副都由皇上做主的架势。
大大的满足了圣祖爷的大男人心理,再看淑贵妃病弱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两分。
但贵妃已经封为可封,皇上也没有再立继后的打算。
更不可能为了一时的愧疚,就打破后宫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
然后脑子一热,就在胤禥的生辰宴上宣布了封其为多罗贝勒的旨意。
光头阿哥还可以留在尚书房读书,贝勒可是皇族爵位,是要上朝听政的。
旨意一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宜修虽然很想直接为儿子认下,可她还要维持不争的形象。
立刻面有难色的福身行礼,“皇上,这……大阿哥还年幼,恐担不起贝勒之责。
也是臣妾没用,身子成天病歪歪的,都不知道大阿哥的学业到了什么程度,还请皇上责罚?”
本来皇上就有些后悔,看到淑贵妃这么识大体,就想借着这个坡下来。
可看着贵妃病弱的蹲在那,身子都在发飘,自己却连个凶手都没查出来,委实有些对不住他们母子了。
心疼的上前把人扶起来,怜惜的摸了摸淑贵妃身上凉不凉。
“你呀,就是太小心了,朕亲口御言,怎么就担不起了?
你也太小看咱们胤禥了,他的学问可是连大学士都夸奖的。
要不是朕看他还年幼,想让他在尚书房在打磨打磨,早两年就该让他入朝听事了。”
宜修满脸的感激和爱慕,眼泪汪汪的捧着皇上的手,声音有些小,但非常婉转。
“皇上,您真是最好的慈父,臣妾真没想到,您能把胤禥教导的这般优秀,臣妾都想哭了。”
皇上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后悔,也早就在贵妃湿润的眸子中烟消云散。
顺手刮了刮宜修的鼻子,“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娇气的很。”
帝妃二人表演了一场生动的情深戏码,底下的嫔妃们也大多都在隐晦的翻白眼。
老人都知道淑贵妃的战绩,心里纷纷暗骂:都成病秧子了,依然还是狐媚子。
新人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可就凭淑贵妃能生下宫里一半的阿哥,也不是她们可以小觑的。
面上不敢表现什么,心里都暗暗警醒,别轻易跟淑贵妃对上。
毕竟她们入宫后,就没怎么见永寿宫得过宠。
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宜修可不管别人都怎么想,反正他们母子把好处给拿到手了就行。
胤禥也得到了额娘的暗示,看到皇阿玛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这才跪地谢恩,把贝勒爵位给坐实。
他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额娘多少也跟他透露过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