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有些疑神疑鬼了,沉声喝问,“你可确定?贵妃真是无缘无故就开始嗜睡的?”
剪秋梆梆的开始磕头,嘴里也开始呜咽了起来。
“皇上,奴婢万不敢撒谎,整个永寿宫的宫人都知道这件事。
毕竟咱们可是一起跟太医商议的此事,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回皇上,微臣虽不敢确定,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永寿宫里的人都知道。
但商议病情的时候,确实有好些宫人都在。
也是微臣想跟更多的人确定,贵妃娘娘是不是突然这样的。”
梁九功在后面听的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这怎么……
皇上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沉默了半晌,还是微转了下头。
“梁九功,你先把永寿宫的人都聚集起来,然后让咱们的人仔细搜查整个院子。”
太医们一听皇上的吩咐,身子也开始抖如筛糠。
这种皇家秘辛,还有可能扯上巫蛊之事,他们还能有命活着回家吗?
梁九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也可以说乾清宫出来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梁九功就颤抖着捧了个托盘进来。
皇上的眼神明明灭灭,拳头已经死死的攥在一起了。
剪秋看到梁九功带着东西进来,借着低头的遮掩,眼角一闪而逝了别样的情绪。
其他人也都死死低着头,心里一直祈祷:皇上大发慈悲,让微臣等退出去吧?
在梁九功准备掀开红布的时候,皇上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然后就真的大发了慈悲,“院院使和剪秋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孙院使欲哭无泪,跟着众人一块跪地谢恩,眼神中带着祈盼,真的很想跟大家同行。
屋里只剩下宜修因疼痛的呜咽声,这还是太医怕她伤到自己,提出用布条把人给捆住。
嘴里也被咬住了生产时用的软木,主要是怕她把舌头咬坏,生命有危险。
剪秋一直跪在床前,只要软木从主子嘴里掉出来,她就要第一时间再给放回去。
梁九功看到皇上的手势,也视死如归的微闭着眼,把红布给掀开了。
托盘上是一个布扎的人偶,人偶前后都被贴了黄纸,还有密密麻麻的银针。
饶是成天跟银针打交道的孙院使,也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了。
剪秋更是惊呼着大步上前,一把将人偶给拿到了手里。
当看清黄纸上的生辰八字,整个人都晃荡着倒在了地上。
即使这样,还晕乎乎的爬到皇上脚下,“请,请皇上,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实在担心主子。
啊,呜呜呜呜,求求皇上为贵妃娘娘做主吧?”
皇上没有怪罪剪秋的意思,他是没把人偶拿在手里,可他眼睛不瞎。
上面明晃晃的红色字迹,再加上贵妃伺候了他十几年,哪能连她的生辰都记不住?
脚下大哭的忠仆,声声如泣血般砸在了他的心上。
大怒之下,神情反而看不太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皇上想的非常多,先有太皇太后的逝世,再有皇贵妃的缠绵病榻,现在连有子的贵妃都被人下了巫蛊。
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吴三桂还有余孽留存于世?
或者,又是反清复明那帮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