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看见皇上望向他的眼神,也赶紧把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回皇上,制件人偶的布料,应是宫外最普通的布。
奴才让脚程快的去打听了,几乎所有布店都能买到相似的花色。
而且……”说到这,只敢抬头瞟了一眼,就又立刻把头低下。
皇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心中积攒的怒气已然快达到顶峰。
伺候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梁九功自是对皇上的脾性了解一二。
知道今日这事要是没个一定,他都得跟着落不着好。
长音也只拉了那么一瞬,复又快速的把话给接下。
“而且,奴才也加大力度调查了,永寿宫中所有宫人的底细。”
报告到了这,梁九功也只得跪下请罪,“是奴才没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这事。
虽是有些怀着二心的宫人,可却没有实证,能确定就是某人干的。”
皇上这回是真的没忍住,大力的将手边的茶盏给砸在了地上。
哭瘫在皇上脚下的剪秋,丝毫不见恐惧,反正她也是脸朝下的在抽泣。
但却把孙院使给为难坏了,他是该害怕,还是要表现的丝毫不心虚?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最后只好学着鹌鹑的样子,把脖子一缩,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才好。
跪在地上的梁九功才是真的欲哭无泪,他是着谁惹谁了,办事不利的锅就非得扣他头上吗?
砸了东西,怒气好似也发泄了一些,皇上这才挽着袖口看向梁九功。
“除了剪秋,永寿宫里伺候的都送去慎刑司,你也让下边的人继续调查。
然后再去把萨满法师请进宫,看看如今这局要如何破才能不伤到贵妃的身体。”
梁九功哆嗦着应是,跪着倒退出了屋子。
皇上也没理会梁九功的小心,接着就把目光看向了孙院使。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在看到他那副快要活不起的样子,反而又噌噌噌的冒了上来。
还是床上有了动静,剪秋抬头祈求的看着皇上,皇上才叹着气的一挥手,算是解了当下的尴尬。
剪秋得了皇上的准,立刻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床边。
先拿帕子擦了擦手,才把软木捡起放回主子嘴里。
宜修可不是真的失了智,屋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的清楚明白。
看到事情按照自己的设想而行进,药剂的副作用也觉得没那么疼了。
但该演的还是得演,她把软木吐出来,也只是心疼剪秋在那跪趴着。
皇上看不得孙院使装死,冷着脸沉声问道:“孙院使,贵妃病情的前因后果你都已经听到了,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被点到名字,孙院使只得挺直了身子站好,再装死可能就要真的死一死了。
讪讪的对着皇上一拱手,“额,回皇上,微臣实在学艺不精,属实不擅长此道哇。”
皇上没好气的瞪了孙院使一眼,“哼,你要是还学世不精,那朕的身体还敢交给你吗?”
孙院使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是便秘一般,整又整不出来,啥都不说又憋的够呛。